我自己转动轮椅的轮子凑上前去，仔细看着那张脸。

妩媚的面庞此时已经冻僵了，苍白的毫无血色，但是嘴角却定格着我视作噩梦的微笑，让我忍不住想打她。

“陈局让你们通知家属了吗？”我转头问道。

“啊！还没有，陈局说因为这个人是逃犯，死者家属之前并不你知道她已经逃跑，所以不急着通知家属。”

“哦！”其实这都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白冰的反映，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我回过头再看白冷江，突然想和他说说话。

“白冷江，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的叹息的闭上双眼，不过很快便会随风而逝。

“这辈子为什么不行！”白冷江冷冷的男声从床上传进了我的耳朵，什么。

我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我看到白冷江的眼睛也睁开了，蹭亮蹭亮的一双眼，就这样与我对视着。

苍白的脸上嘲讽的笑容变得更大更诡异了。我惊恐的瞪大眼睛。

“你，你是人是鬼。”我指着她说道。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没穿衣服，我可以看到，她的胸此时是平的，看来她已经取出了丰胸的硅胶。

就这样直直的现在我面前，像一具硬邦邦的尸体，或者就是一具尸体。

我腾的一下从轮子上站了起来，向后退去。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抬起苍白的右手，腕骨还是断的，是被我折断的。伸向自己的脸部，慢慢的，我看出了他的意图，他伸出两根手指，挖出了自己的右眼。

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伸手平摊着对着我，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呈现在他手上，我仿佛还看见锃亮的光芒，就好像它还在主人的眼窝里那样。

她动了。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想像后退，却怎么也动不了。

这是我听见的是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可是他是光着脚的，根本没穿什么高跟鞋。

“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眼睛吗？”冷，白冷江的男声本就很冷，现在这个声音更加冷了，犹如手机上语音软件的机械男音。

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任由他靠近我，慢慢的他几乎贴到了我的身上，流着血的眼，顺着面颊滴下，滴到了我的鞋面上，看着他放大的那张脸我的身体从里凉到外，一层鸡皮疙瘩掉在地上。

“不要动，我帮你换上。”说着，他伸出手，像抠他自己的眼睛一样也要抠出我的眼睛。

“啊！”异样的疼，或者说是一种麻木，我才知道原来眼睛被抠出来是这种感觉。

我的眼睛离开了自己的眼窝，到了他的手里，仅剩的另一只眼看到他正拿着自己的抠下来的眼睛按到我的眼窝里。

“我也要装上你的眼睛，这样交换才公平。”装上他的眼睛后，我斗然发现，原本还算明亮的太平间，变得灰暗了，原来这锃亮的眼眸里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

他拿了我的眼，按向他自己的眼窝，手拿下来之后，我看到他眼窝里摇摇欲坠的眼，紧接着，一个轱辘从他的眼窝里掉了下来。

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滚到了装尸体的冷柜下面。

“你用了我的眼，我却用不了你的眼。凭什么，凭什么。”白冷江疯狂的嘶吼着，在太平间转圈砸东西，停尸床，冷柜，被破坏的一片狼藉。

这时我想到了付大夫，他怎么没阻止，被吓傻了。环顾四周，却不见他的身影，跑了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林凌，你还我的眼睛。还我……还我……”白冷江冰冷的机械音忽远忽近，此时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白冷江，你给我出来，出来呀！”我亦狂叫着，看不见的东西，永远比看得见的更可怕，我不想将自己置身再明处，而在暗处却有人在窥视着我。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白冷江还是用声音摧残着我的意志。

“还我的眼睛，还我的眼睛，林凌，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