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到家就傻眼了,看着出生仅两个月的亲弟弟,我茫然了。
短短的寒假,我学会了换尿布哄孩子喂奶,我妈出去打牌,输了问我爸要钱,他的工作朝不保夕,哪里有钱。
两人在我和弟弟面前大吵大闹,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兼职的六千块钱全给了他们。
打那儿起我就成为家中顶梁柱,养活弟弟也就罢了,还要寄钱回去,我妈说这是生活费。
我爸指着我的鼻尖骂:「老子养你这么大,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好不容易供你上大学,拿钱回家孝敬父母天经地义!」
我认,我都认,摊上这样的父母,这些年我早就死心了。
我看着弟弟又恨又爱,他渐渐长大,开始变得黏我,对我好。甚至第一个学会的称呼就是姐姐,就算是我妈别有用心教的,但我就是忍不住对他好。
弟弟是家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才两岁多,话还说不利索。我带着他玩磕破眉骨,鲜血直流,我吓哭了,他忍着疼安慰。
「姐姐不哭,浩浩不疼!」
弟弟因此缝了两针,我爸狠狠打了我一顿,那是大三,除夕夜我拉着箱子偷偷跑出家门。
「姐姐别走。」
弟弟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只穿一套秋衣。要问爸妈呢,他们当然是去打麻将了。
我于心不忍,最终回去。
回忆太疼了,疼得我心口发慌,手指颤抖。
8
最先发现我异样的是小逸,她离我最近。
先是在我额头探温:「魏央,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我摇摇头,把眼泪眨回去。连相处半年的同事都懂得关心,而我的父母这么多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开口就是要钱。
「没事,就是早饭没吃有点低血糖。」
她急忙从包里掏出巧克力剥开喂我,搞得我心里暖暖的。
「魏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哟,我们是好朋友。」
我勉强点点头,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能救我。
谁也不愿意摊上一对如蚂蟥般吸血的父母,但我和他们有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这笔债势必要背一辈子了。
「浩浩快该上小学了,你们也能找份工作,不为别的,为他做个榜样不行吗?」
「少废话,拿钱来。你是他姐,你就是他的榜样!」
「这一万是给弟弟治病的钱。」
「你刘姨家的闺女每个月拿回来三万块钱,你呢?让我知道你敢骗我,腿给你打断!对了,有没有男朋友,带回家见见。」
「没,我没刘姨家闺女有本事,挣不了那么多钱!」
眼泪无声掉落,我不想再看我爸发来那些戳心窝子的话,索性关了机。
捂着沉痛的眉心,脑海中一团乱麻。
弟弟是我和父母之间联系的唯一纽带,我心甘情愿把钱给浩浩治病。但我绝不会把傅珩牵扯进来,我们家的这点破事儿,一个人糟心就够了。
至于他,没必要也没义务替我承担。
看着又少了些钱的卡,顿感压力山大,我和傅珩之间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钱是给了我爸,我为此还多留一个心眼,打电话给弟弟的主治医师,询问病情。
好在医生说浩浩病情稳定,只要后续按时吃药定期检查,慢慢就会好的。
听到这些,我放心多了。
9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关于我和傅珩的未来。
我们之间横跨了很多不可能,身份、门第、再加上我的那对父母。
傅珩是有钱,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指不定要从他身上搜刮出多少钱。
我和他有未来倒不如没有,把清清白白的他带入火坑是我所不愿意的。
想到这些,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傅珩真的和那千金有一腿,那我就成全他们。
我用心地做着晚餐,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