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我爸又打来电话,说弟弟下楼玩撞破了头,还附上浩浩一张满头是血的照片。
我又气又怒:「你们怎么看孩子的?」
我爸张口就骂娘,什么他辛辛苦苦、年纪大了、男孩子调皮之类的。
又给他转了一万,叮嘱他无论如何先紧着弟弟的伤。
他是熊猫血,且造血干细胞较少,一流血就会血流不止。
「爸,我是真的没钱了,你们一定要注意浩浩的身体状况。」
家里一堆事儿,公司看着傅珩和千金又添堵。这一整天,我的喉咙里像有刺鲠着。
才过几天,浩浩就给我打电话。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脸委屈巴巴,嘴巴一撇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连忙紧张地问:「浩浩,怎么了?」
医生露出脸来,说我爸把孩子送到医院人就不见了。医院看孩子可怜,只好暂时收留先医治头上的伤。
小家伙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原本胖乎乎的小脸清瘦起来。
一看见我,眼泪哗哗直流。
我也顾不上找那个不靠谱的爹,急忙跟经理请假。
幸而家里离得不远,四五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下车时已漫天星辰。
我顾不上疲惫,提着行李箱去医院。浩浩小小的人儿坐在病床上,乖乖地吃着医院配的营养餐。
「姐姐!」
他激动地跳下床,朝我飞奔而来。我吃力地把人抱起来,在怀里掂了掂比我走时清减不少。
弟弟的伤要比我想象中的还严重,这种关键时候我爸还卷钱跑了,我妈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深深地无力感爬遍全身。
哄着他睡觉,又把欠下的医药费缴清。半夜,病房内呼噜声四起,我睡意全无,抱着电脑在床边码字。
爸妈不靠谱,我不能扔下浩浩不管,钱还是要挣的。
护士六点多来为浩浩量体温,我再也睡不着,拜托护士帮忙看一会儿弟弟,先下楼买两份饭。
秋风萧瑟,街道两旁全是光秃秃的梧桐树。我裹紧身上的衣服,买了四个包子两杯豆浆,刚付完钱傅珩打来电话。
「魏央,你有事请假回家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合着,我在你眼里只是傅总吗?」
尽管是数落我的话,可听见他熟悉的声音我还是眼眶一热,满肚子的委屈和疲惫都想告诉他。
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一想到那位千金,我及时清醒,胡乱擦去眼角的泪渍。
「傅珩,你看你也有了新目标,那千金、不、那女孩儿我见了实在比我优秀,你们才是登对的。我知道,你顾及我的面子才忍着没提分手,现在由我捅破这层纸也不错。」
声音里不自觉带着颤抖,对方半天没动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咦,我奇怪地看手机,没挂断,信号也是好好的。
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有人拎起我的后衣领。
「魏央!」
傅珩满脸怒意,眼睛猩红,他这副模样吓我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他胸口起伏不定,是被我气的。
劈手夺过我手里的包子和豆浆,又掀开大衣把我夹在腋下。
「就吃这么点?就你这小身板能扛多久?」
他不由分说拥携着我朝医院走去。
「傅珩,你那个千金不会生气吧?」
「这件事以后再说!」
啊?
那分手的事儿也以后再议?
来不及多想,我俩就回到病房。
浩浩见了他,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起来。
「哥哥好。」
冷着脸的傅珩勾起唇角笑,眼底多出暖色。
12
我原以为,他见了我们家这烂摊子,势必要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闷不作声地安排好一切,请了全市有名的专家会诊,还要给浩浩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