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研?似乎没料到伯赏闻?]会这么安排,所有便有了片刻的愣神。他抬眼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尔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跟着伯赏闻言离开了那间平屋。
伯赏闻?]买下“春情欢”之后,整个宅子内的摆设几乎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所以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了当初隽遥和他们见面的那间素净的雅间。
伯赏闻?]和殷?研?进屋后在梨花束腰圆桌的两边分别落座,然后殷?研?用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摸挲了几下,轻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当初我见你发了狠地想要报仇,眼中似乎除了贺无行和‘辞镜楼’之外再也容不下别的,我便很是担心。”
“认识你十几年,我从没见过你如此不顾一切的样子。所以,我就有了种想法,会不会等贺无行死了之后,你也会跟着垮掉。以至于我在得知贺无行重伤逃出之后,竟然鬼使神差般地觉得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于是我便下了密令,让人赶在你得手之前找出了贺无行,并将他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原本我打算等你复仇的念头淡去些,才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是我实在是低估了你的执念。事已过了两年之久,你不光出了高额悬赏的‘绿盟令’,竟还亲自出马天南地北地四处搜捕,完全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做法。”
“只是,你越是这样坚持,我的忧虑就越甚。原本我总是忐忑着,如果你知道我背着你将贺无行藏了起来,会不会气恼于我?有了这层顾忌,有些话也就更不便说出口了。直到你今日撂下了那番话后拂袖而去,我便知道,你定是已经瞧出了各中蹊跷。倘若我还不将实话告诉你,怕是你我之间就会恩断义绝了。”
“其实对我而言,贺无行不过是一介路人,若不是和你牵扯上了关系,我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所以我决不会让这么个贼子毁了你我间的交情。只是,我总觉着,在告诉你他的藏身之处之前,不论如何也要把我的苦心告诉你。我不想你误会些什么。闻?],我说的你能谅解吗?”
伯赏闻?]听完殷?研?所有的叙述之后,他静静地看了对方许久,这才低声长出了口气道:“?研?,知道吗,人死后还能让他不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的唯一方法,就是靠那些仍旧活着的人去想念。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闻言,殷?研?像是醍醐灌顶般地瞪大了双眼,仿佛是想要把伯赏闻?]看清看透。只是,面对着那一脸的平静无波,殷?研?除了“相信他”这三个字之外,便得不到别的答案。于是他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了,是我将你对他的感情看浅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愿意做到这一步。贺无行就在京城内,我这就把他交给你。”
有了殷?研?的指引,伯赏闻?]他们很快就城西的一间房舍中找到了贺无行。虽说在这近二年的时间里,贺无行于此地不愁温饱,但是殷?研?不但让人废了他的武功,而且还用铁链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囚禁于一个不见天日的地窖之内。
所以当伯赏闻?]见到贺无行的时候,贺无行的脸上胡子拉碴,头发披散,面黄肌瘦,神情委顿,整个人看着已是花甲之年。比那路边的乞儿更加凄惨,哪还有丝毫一门之主的风范?虽然伯赏闻?]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非铁石心肠。可是,他或许会对世上所有人产生同情之心,但只有贺无行是个例外。
见到贺无行眼中的恐惧,伯赏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惨遇而心生怜悯,而是照着自己想了千百遍的打算亲自将贺无行两条手臂的关节全部懈开,让对方足足痛上了一个对时,尔后再替他接上修养,第三天再懈开,再接上。
当初燕惜羽被“凝血丹”折磨了多久,伯赏闻?]也就让贺无行痛了多少天。如此周而复始,到了最后,贺无行的嗓子已经哀嚎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见状,伯赏闻?]命人给他灌了碗参汤吊命,旋即将连庭秋交给他的一包药粉倒进了贺无行的嘴里。这是伯赏闻?]答应过连庭秋的,一定要让贺无行死在他的毒药之下。一个时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