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给你的口红怎么不用,坏了吗?”
她脸有些红,抱着杯子啃,支支吾吾回他道:“我寻思着都是一样的,就没用。”
“为何不用?架子里的那个壳子都旧了。”
阮萝脸愈加的红,头埋的很低。
“旧的也能用嘛,还剩很多呢。”
周之南低声说:“回头我就扔了。”
“别呀……别。我……我不是想,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要好好收藏起来……”
声音越来越低,阮萝都不想抬头对上他的眼了。
周之南被她言语引的笑意渐浓,没再多说。手忍不住揉她脑袋,像是在爱抚一只毛绒小狗。
隔日,周之南到了商会,差人送到周宅个檀木盒子,雕花精美。
阮萝打开,是枚通灵浑厚材质细密的玉坠。
上面还放了张纸条,打开一看是极其飘逸的笔迹。
“定情信物,周之南。”
周宅日常叁
阮萝十六岁到周家,半年后开始学琴,直至十七岁连气带骂的弄跑了不知道多少个老师。上海滩若是有人找你去做钢琴家教,可要问是否是去教周家新来的大小姐。
若是的话,一定要委婉地拒绝。
这可是为自己生命负责。
彼时李自如尚在国外未归,李清如在陆家一秒也待不下去。恰巧她在学校听闻,周家在找钢琴老师,便去应聘。
每个来的老师周之南都是要亲自见面审了的,看是李清如,笑了。
“我竟忘了你也是自小学钢琴的。”
还要叮嘱,“我家那小姑娘脾气坏的很,嘴巴也毒,把你气着了自如回来还当找我算账。”
李清如寡淡惯了,闻言也乐了。上海谁不知道,陆家少爷惯是个能说的,也说不过她李清如。
她倒是好奇,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能把她气成什么样。
新任老师上门第一节课,阮萝当给人个下马威。
“我告诉你,我是不想学钢琴的,我也不会配合你。你最好识相点主动请辞,不然就准备好日日喝菊花茶,降火。”
李清如放下课本,她刚从学校回来,把有些微乱的长发拨到身后。
“无碍,周老板付我薪水。你若是不学,我自己练琴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嚯,竟是个脸皮厚的。
阮萝再度开腔,“我原是个下等人,见不得台面……”
“无碍,无论何等人,都有追求音乐的权利。”
她打断阮萝未说完的话,阮萝是真的恼怒。她前一句贬低自己,却为的是后面那句“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在这死皮赖脸”。
“你让我把话说完!”少女恼火。
李清如掀开琴盖,随便按了几下,转头对她微笑,“你少拿对付周之南那套对付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就不信我故意装作受伤,告诉周之南你欺负我,让他把你辞退?”
李清如道:“那就是人品不端了,你做不出。”
她一向相信周之南眼光。
见阮萝站在原地不出声,她也知道适时给个台阶下。
“他付我薪水,现在已经过去一刻钟,虽不是你的钱,可也是因你在浪费,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你觉得呢?”
阮萝同她一起坐下,咕哝着,“他惯是钱多没处烧的,浪费也浪费不完,何苦操那个心。”
李清如装未听清,翻了个乐曲摆在面前,“那开始学习了哦。”
棋逢对手,终于家里不再只是林晚秋那种嘴软心软的柔弱女子,阮萝愿意短暂鸣金收兵,择日再战。
琴房里开始传来不甚连贯的钢琴声,那是阮萝弹的。
周宅日常肆
阮萝到周宅第十天,同周之南初吻。
她如今住高宅美屋,衣食富足,再也不是贫民区提心吊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只她也度日如年,为目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