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后来呢?事情怎么样了?”
何嬷嬷这段时间在竹苑教古笛针线活,没在梅苑那边,又好奇后续发展。
“听说后来,也不知是谁给表姑娘出的馊主意,表姑娘穿了红嫁衣,跑去宫门口跪着,求文武百官替她出头,要花大人给个她说法。”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花大人当然要脸,被逼无奈,终于允诺提前婚期。”
“花海大人昨天就用一顶粉红色小轿接表姑娘过府,因为时间仓促,三书六礼全没有,听说花府连鸳鸯被红烛台都没买,更别提红枣花生等干果了。”
“粉红色轿子,连大红色都没有,很显然花大人把她纳成妾,今日三朝回门,花大人没来,我偷偷瞧见表姑娘那瑟缩恐惧样,说不定胳膊上全是伤。”
“没入门就给夫君丢面子,如今表姑娘进了花府,可想而知,日子有她舒服的了。”
古笛慢吞吞吃燕窝,对此不置可否。
花海向来以风流倜傥示人,不是暴戾的性子。
男人啊,面子比命还重!
以顾荻的绿茶程度,若不是婚前给花海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也不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夫人,咱要不要去梅苑瞧瞧?借机笑话笑话表姑娘,痛打落水狗,让她当时觊觎大人,想跟夫人争宠。”
佻佻坏坏地提建议。
古笛咽下嘴里的燕窝,摇头道:“算了,何必落井下石。”
这世道,女子本就活得凄凉,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吃完燕窝粥,古笛虚心跟何嬷嬷学刺绣,也渐渐领悟她从前没领悟到的针线知识。
给容寐画了无数饼,她也该亲手给男人缝制一件衣服了。
这时,婆母的贴身丫鬟肇肇急匆匆过来。
行过礼,肇肇恭敬地说:
“夫人,老夫人说你借病很久没去饭厅用膳了,似乎在躲她,若不是,请即刻到梅苑一叙。”
古笛疑惑:“这是婆母的意思?”
肇肇轻声说:“是表姑娘顾荻的提议,老夫人要求。”
婆母质问她是不是在装病躲避,她身为儿媳,是万万不能再推脱的。
古笛便带着佻佻与何嬷嬷,去婆母住所了。
梅苑。
刚进门,就看到婆母与顾荻坐在荷花池畔凉亭里,谈笑风生吃茶。
“小荻,你笛儿表嫂来了,想取经尽管问便是。”
胡氏脸色不咸不淡地说。
进门将近一年,古笛肚子连半分动静都没有,还经常出去浪个没边,儿子也是宠古笛宠得不行。
虽说古笛最近不出门,乖了许多,可胡氏对古笛还是有几分怨言。
婆媳关系,相处得再好,始终都有一阵隔阂。
顾荻直接开门见山说:“表嫂嫂,我夫君对我也不差,可我还是想向你请教夫妻相处之道。”
“容寐表哥对你的宠爱,大家是有目共睹,你能教教我么?”
古笛心底翻了个白眼。
她没听错吧,顾荻几次三番想陷害她,现在居然有脸来向她请教驭夫之术!?
古笛本不想理会,眼角余光不经意撇到顾荻衣袖下的红痕,瞳孔缩小。
那痕迹,上辈子帝王驾崩之前,她最熟悉不过了。
是藤条沾盐水鞭打的痕迹。
古笛在婆母对面坐下,轻声对顾荻说:“抱歉,我教不了你,容寐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并非是简单对我好之人。”
胡氏闻言侧目,对古笛露出满意的笑。
男人为天罡,听儿媳夸赞儿子,她自然骄傲。
容寐为人敦厚,并非娶了媳妇忘了娘,对她依旧恭顺乖巧。
上次她想给容寐纳妾,弄得儿子儿媳都不满意。
儿子与儿媳毕竟还年轻,孩子有的是机会,她身为长辈,也不好干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