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是流逝,季欢欢意识越清醒。
她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墙上挂着的时钟,不自觉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对于纪钊灵,季欢欢从始至终没有真正信任过,她们之间哪里谈得上信任?奇奇怪怪的关系,纠缠不清的黏腻。
她真的要跟着纪钊灵离开,然后一辈子跟他捆绑在一起吗,然后哪天惹的他不开心,或者单纯腻烦了就随意杀了,像个被玩腻了的玩具,任意丢弃。
季欢欢不想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光是想到要跟纪钊灵肌肤之亲就一阵作呕。
可令她感到自我厌弃的就是,她的身体被调教的,哪怕不情愿,最后也会在强迫的性事中达到高潮。
季欢欢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扣弄着自己的指甲,连出血了都没有注意。
时针悄然指向了晚上九点。
季欢欢的房门被敲响了。
轻微的敲门声叩叩的响起两声后,传来了牧亚风被门扉掩盖的声音。
“欢欢,我找你说个事,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这几人类似的说辞季欢欢仿佛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下意识的就遍体生寒。
她才注意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的食指指甲被扣出了血。
季欢欢手握成拳头,用自己的力气去挤压发疼的食指,想要试图遮盖。
没有让牧亚风等太久,季欢欢起身去开了门。
嘎吱一声。
牧亚风修长的身影站立在面前,他却神色如常,没有透露出其它任何意图。
“欢欢,不请我进去吗?”
季欢欢后退两步:“……好,你进来说吧。”
因为房间的格局都大差不差,留给季欢欢的房间也很宽敞,在床的另一边放置了两个小沙发和一个简约的茶几。
牧亚风跟着季欢欢落座,在她的正对面。
季欢欢不敢跟他对视,她只觉得自己好怪异,明明经历了这么多,她的情绪也大起大伏太多,在此之际已经非常心累,大脑都透露着疲惫,是那种精神层次的疲倦。
但此刻从见到牧亚风起,她不安分的心脏却微微加速,甚至于对牧亚风毫无防备,就这么让他进了自己房间。
尽管知道牧亚风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现在只要一面对男人就下意识害怕的季欢欢发现,自己唯独不害怕牧亚风。
季欢欢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缓缓开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牧亚风心里沉思片刻,斟酌着开口:“欢欢,你是不是也害怕去研究所?”
他其实能看出来纪钊灵的不对劲,对于他轻易的松口将季欢欢送走的言论只能说信了个七七八八。不是他不信任许正清,但他显然是个榆木脑袋,看不穿别人弯弯绕绕的心思。
牧亚风从来做事都是万无一失的。
与其等着明日……
季欢欢点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可纪钊灵是他们的领头,决定了又哪能更改呢,毕竟当时在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全场沉默,无一人反驳。
她不明白牧亚风来找她说这个事的理由,是为了安慰她,好上路的时候不那么抗拒吗?
可牧亚风显然没有料到,她可能去不了研究所了,而是被纪钊灵裹挟着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想去那,所以这才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我帮你逃走。”
牧亚风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这句话听在季欢欢耳中仿若天籁之音,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
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微微照在牧亚风脸庞上,他神情柔和,眼神却透露着坚定。
季欢欢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出声确定,腔调已经有些哽咽了:“真的吗?你愿意帮我离开?”
牧亚风肯定的回应:“真的,明天你就要离开的话,只有今天晚上,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