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顺从地抬起脸。

柔和秀美,温驯安静。

仿佛不是对着恋人的朋友,而是亲密无间的情人,神色亲昵自然,唇角笑意柔婉。

将扭曲现实粉饰、对眼前之物漠然,表面姿态真情迫切,实则永远漠不关心。

那是污秽的纯真,底色肮脏不堪,唯独表层绚烂美丽。

像悬挂断崖中央的鲜红藤蔓,拉扯岸边的人向下坠落,又引诱触底的人向上攀爬。

一切表述都暧昧不清。

……他果然讨厌这个地方。

“您真是放荡。”

他轻声说,垂头吻了下去。

总归是最后一次。

自然的乳白与常年不见光的泛青苍白形成微妙对比。

黑发交融垂坠,女性弯着金眸,色彩温软如蜜,轻轻啄吻他的唇,声气模糊而柔顺。

“诺君…”

同伴的恋人总是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在舔舐的间隙喘息、低低柔柔地、轻声叫他的名字。

永远暧昧不清的表述。

是习惯还是别的原因?

林诺不愿深究。

如以往每次一样,爱抚发生得很自然。

无论双方身份如何,做爱本身都是快乐的。

指尖划过腰际,吻痕落在乳尖,黑发柔顺散落、与落日余晖一同洒在浅色的榻榻米,落成一地泼开的金粉水墨。

“嗯…唔、这样的……”

濡湿声。

埋入穴口的手指被湿软裹弄发麻,已经是可以迎接性器的程度。

所以刚刚坐着说话的时候就湿了吗?

他感到一丝男性低劣的情动。

“…!!”

插入进行得很突然。

性器蓦地向内贯入,内壁嫩肉被刹那层层推挤分开,肉茎一瞬间便进入深处花心。

“呜、哈、太…里了…!轻、点…!”

一方衣物卷起半挂腰间,一方只是解开下衣,大概彼此都清楚时间的紧迫、对这场交媾的性质心知肚明,我们就这样交合起来。

林不是粗暴的人,说起来,做的时候其实比秋翔要温柔,并不是刻意怜惜谁,只是习惯使然会对女性克制。这点和陆君有些相似。

但他要更沉默些。

是避免情感的交流吗?感觉有那种意味。

我倒是怎样都好。

我是爱着秋翔的、因此,交合对象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黏膜被打开撑满的感觉非常美妙,性器进出时能清晰感觉到敏感带被摩擦顶弄的快乐。

身体燥热发烫,我脸颊泛红,勾住年轻男人的肩,发出习惯的淫乱呻吟:“啊啊、那里、好舒服……”

原本以为他会安静喘息着无视,以往就是这样,至多从苍白面颊浮出微不可查的红晕,或者在最后关头发出几声克制不住的低哑闷声,然而奇怪的是,今天他的话有点多。

“您会愧疚吗?”

伴随体内性器的律动,他在我耳边不稳地问,“背叛青井…与那么多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夫人,您愧疚吗。”

愧疚?

这问题从最不该问的人口中说出,反倒让我有些怔愣。

……不是的,我一点都不愧疚。

与复数的异性发生关系、掩盖痕迹与恋人甜蜜相处,这一切都只是…仿若呼吸一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无论是享受性交、还是事后收拾残局的过程,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中都没有丝毫负担。

真正感到类似「愧疚」,反倒是见到秋翔之后。

那是种很矛盾的情感。

我清楚自己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清楚他会多么伤心愤怒,偶尔也会对可能酿成的后果产生畏惧,然而这都无法在下一个选择的时刻造成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