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起来不务正业,每天起得却很早,那天早上、睡意朦胧中看见他换衣服,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歌伎的图案。

长发垂首、衣着古典华丽的歌伎,怀中抱着三味线、于奢靡宴席间演奏的画面。

「为什么,不画眼睛…?」这样迷迷糊糊地问,得到了讨厌的答案。

「醒了吗?原本想把铃奈的脸弄上去的,说完就被我爸打了,所以干脆就没画。」阿孝披上外衣,俯身揉我的头发,「别瞪我呀,好好睡觉。」

「谁听到这种话会睡得着…超可怕的,干嘛随便把别人刺到身上啊……」我完全醒了,「说起来,一般不是要弄得全身都是吗?手臂还有满背什么的。」

有栖修就是那种,繁复到让人觉得不安的花叶与藤蔓,似乎还有一些板雾水纹。

听说黑道刺青都是一针一针手工将染料刺进去的……无论怎么想都很痛。但阿孝应该不是怕痛吧?

「嗯,但我不喜欢。」阿孝轻飘飘地说,「太难看了,底色全是深色,不觉得有碍观瞻吗?」

可你们那些刺青,也不是为了好看呀。

手指轻轻点在腰腹淤青、勾勒轮廓鲜明的肌肉线条。

涂过的药膏质地粘稠,雪白中隐隐泛着青紫,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灯光映照的效果。

“这些痕迹,难道要更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