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夕阳下的海闪着粼粼金光,从冰冷而无底的海中费力挣脱、破水而出的刹那,远方落日将海平线染成火烧似的艳丽火红。

那大概是血的颜色。

远方似乎遥遥响起教堂的钟声。

一定是、将搭档性命丢在角落,攀上高枝的男人婚礼结束的钟声吧。

他满身狼狈,爬上岸拼命呼吸,口鼻呛出大股咸涩不堪、混杂稀释不掉血液腥气的海水,连滚带爬地逃离码头。

衣料浸湿贴在身上,冷得像要结冰,逃离途中不知怎地拐到教堂附近,他躲在偏巷死角的垃圾堆,压抑喉咙火烧的疼痛,又一次、恰巧望见新娘的侧影。

白无垢不染尘埃,女性挽起长发、露出修长白皙的颈子,金链坠在细腻锁骨,胸前点缀的水晶流淌天空般蔚蓝通透的澄光。

「阿孝…这是我的婚礼呀,你闹什么脾气呢?」

声气轻得像云,既缥缈、又发愁。

「悟君究竟哪里惹你生气了?」

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