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人还好说,内气一震便将这些杂气荡开。
可那些靠得近的兵卒就不同了,他们如同一茬茬被收割的稻子,转瞬倒下百余人。
受气机波及的凡民人叠人瘫倒在一处,尽数昏厥。
修道人亦是有些茫然错愕,不知形势如何急转直下到了这般地步。
此旗一展,魔道法器的威风尽显!
对面的几位道人立时傻眼。
“这,这.你管这叫符器?”
头发糟乱的瘦小道人柴榆不禁失声,咬得牙龈痒痒,气愤难抑。
他大清早被昂让从香软被窝中拉出来,含恨告别美姬,本就是一肚子气。
而且,说好的只是来此压压阵,左右不过面对一个涤身一重的少年修士,无甚大事。
结果是这样的涤身一重吗?
你他娘的师徒人吃得满脑肥肠的时候,我半点好处不得分润。
现在送死的时候到了,就一定要拉上我不可?
“昂让,我艹你妈!”
他破防了,歇斯底里吼出这几个字,额角青筋暴起。
这一出卫鸿真是没料到,看戏不嫌事大,他差点笑出了声,好悬给收住了。
可此地也唯有他一人心态如此轻松,余者吃得这等大瓜也依旧面色肃然,只有少数人余光向此人瞟了一眼。
柴榆吼完这句话,胆气一下子泄干净了。
心累了,想投降
而那位青衣白面的钟道人则出挑些,他毕竟是抵达涤身二重的道人,此时还能手握剑柄面色不改,在卫鸿看来是唯个稍有看头的角色。
只是,旁人也不知他同样压力极大,掌心渗出的汗液已然打湿缠绕剑柄的白布条。
他细细打量卫鸿的一举一动,掌中长剑出鞘半截,绽放寒光,像是要窥见敌手之破绽而一举建功。
昂让作为人之首,倒与心底发虚的其余人等不同。
他手中捏着道真符,这是遗址得来的宝贝,多少能让他有几分底气,故而还能站得住。
破邪、烛照二符,尽皆是针对阴鬼道法的符箓。
而那道腾云真符更可让他飞腾遁逃,保命之能一流。
此等物事,开脉道人自身是难以绘制的,赵极手中也不过搜刮来十数张。
一下子便舍去张予昂让,可见对其厚爱。
眼前位道人的表现卫鸿尽收眼底瞧便知眼前人并非同心,至少有一人,他开口便能劝其倒戈相向。
抵抗意志最为坚决者,便是那长髯道人,此人道行不高却可代表另外两位同道发话,怕是与那赵极干系甚是密切,才可有此地位。
不过他此时拳头最大,倒是无暇再分化众人。
卫鸿搬运内气渡入人魂幡,随后将手一招股阴风吹荡而来,打得幡面飘扬,猎猎作响。
霎时间,九道黝黑法光从少年道人背后升腾而起,携排山倒海之势射向这人。
九道法光之中,五道射向为首的长髯道人,余者道分与那涤身二重的青衣道人,剩下一道落在可怜兮兮的涤身一重道人身上。
光芒先耀过,而后是震耳欲聋的爆鸣声,无形的空气都被抽打出层层涟漪,可见这杆法器杀伐之盛。
法光掠过之处,烟尘滚滚,地陷尺。
另外两位道人毫无疑问被轻易打翻切的抵抗都有若螳臂当车,是那样脆弱可笑。
而为首的昂让则叫卫鸿有些意外,此人似是早有准备,两道符箓电射般打出。
一道符箓当空崩解,梵音飘飘如高僧禅唱,片片天花飘落如雨,携着灿金色光华削去法光之上的浓重阴气。
另一道符箓疾似流星,划出一道炎痕直奔卫鸿而来,夭矫如龙的赤光灼热耀目,滚滚热力止不住地辐散出来,竟是将那五道被削的法光彻底炼散。
不只如此,赤辉的大小亦是在一路扩张着,起始时渺小如豆,及至卫鸿面前之时,已然大如房屋!
耀眼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