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没有了。
她饶有兴致地问:“割舌头,还是服哑药?”
“听说有一种药,灌下?后,就会忘记前尘所有,彻底变成?一个愚人。”裴诠的语速不?快,语气也不?重,好像只是叙述一件事?。
但是一刹那,玉琴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她冷笑:“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话音刚落,李敬与一个侍卫,一人一边拖着?一个臃肿的人,来到牢狱门口。
昏暗的光线里,废太子口歪眼斜,声力?不?足,勉强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敬道:“陛下?,废太子已忘记所有以前的事?。”
这个“所有事?”,包括吃饭、睡觉、说话,如新生儿般,也确实哑了。
废太子的模样,让玉琴心中的警钟长鸣,她道:“不?,我?们还是皇室宗室,皇祖母不?会让你用这种药的!”
裴诠目光幽冷,淡淡道:“你们又算什么宗室。”
张太后自请去皇寺为大盛祈福,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保前东宫,他想怎么做,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玉琴死死攥着?手,她死都?不?怕,但是,裴诠知道她怕什么!
是了,她怕忘记。
她知道裴诠都?不?知道的平安的往事?,这是她唯一比裴诠强的地方,但现在?,裴诠冷漠的目光,仿佛在?说:既然只有你知道,那就连你也忘了吧。
不?,她不?能忘掉,不?然,她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什么?那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李敬拿来一碗药,有人捏开玉琴的嘴,玉琴尖叫:“啊啊啊滚开!我?不?喝!啊啊啊啊啊!”
裴诠俯视着?她,道:“现在?,想说以前的事?了么?”
李敬等人带着?废太子退下?,玉琴因为刚刚挣扎,被卡在?圈子里,她梗着?脖子,过了会儿,声音嘶哑说:“十二年前,上元节那天,我?看?到拐子想把小平安丢回公府。”
“我?把小平安买下?来了,但是,平安想回家,她总想回家,我?当着?她的面,杀了一只我?送给她的兔子,剥了它?的皮,割了它?的筋脉,剔了它?的肉,她还是,想要回家。”
裴诠平静地看?着?她。
玉琴:“祖父的人也开始摸排,我?藏不?住她了。”
“我?让拐子把她送出?京城,当然,那个拐子偷拿了布老虎,反过来要挟我?,真是贱人,早知道……”
裴诠端起药碗,又放下?,发出?不?大的“咔”的一声。
这一声传到玉琴耳里,玉琴却倏地像t?被掐住脖子,她声音一收,明白?裴诠只想听和平安有关的。
她身体抖了一下?,才继续说:“光送出?京城还不?够,我?想让她暂时忘记我?,等以后风波平息了,我?再把她接回来。”
“但是,怎样才能让平安忘记我??”
“我?找了熟悉这门生意的拐子,拐子说:打她。只要每次问她,她都?记得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就打。”
“把她打得,再也不?敢记得,就行了。”
“可是,我?舍不?得。”
玉琴陷入回忆里,说得动情,竟落下?眼泪:“她生得那么可爱漂亮,声音那么甜,我?怎么舍得打她呢?”
“我?选了一个好一点的办法,饿她。”
“她若记得家,就把她饿得只记得食物,让她和别的被拐的小孩一起抢食物。”
“好可怜的小平安,一开始都?抢不?过别人,她只能每天挨饿,按着?肚子睡觉,偷偷拽草根吃,只有说自己忘了一切,才能吃到一口馒头。”
“这个办法比打要慢,终于饿到四年后,她忘记了一切。”
墙壁上插着?火把,裴诠影子落在?地上,是一团深不?见底的漆黑。
玉琴越说越恨:“我?等了四年!可是在?杀了那些拐子后,我?本应该把平安接回来养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