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正殿内,摆着一架梨花木葡萄缠枝拔步床,挂着玫红色床帐,左边靠窗安置一条长榻,右边是螺钿梳妆台。
和在豫王府静幽轩,布局差别并不大,那只白?兔子则养在了偏殿。
平安散着头发,坐在妆镜前,她一头如瀑黑发,柔顺光亮,彩芝梳了会?儿,绕成一股,放在她身前,再给?平安捏捏肩膀。
这种大典上?的端庄,都是靠重压出来的。
不一会?儿,彩芝松了手?。
平安在镜子里看?到裴诠,他也洗漱过,换了身衣裳,眉宇沾着水汽,不像盛装时那样?凶巴巴。
裴诠俯身将平安打横抱起来。
彩芝千锦等人,束手?低头默默退下。
平安乖乖地搂住裴诠脖颈,靠着他,他将她轻搁在床上?,自己也躺下,她习惯地往他怀里钻,用柔嫩的额头,蹭蹭他肩膀衣裳。
光滑的布料,揉出了一道道褶痕。
裴诠低垂眼睫,幽微灯火里,他的目光不是那么清晰。
迟了一年,他却从不后悔,自然,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不急,甚至,慢条斯理。
平安抬眼,对上?裴诠的目光,她眼底酝着一层淡淡干净的水泽,小声说:“你是皇帝,我是皇后了。”
这阵子,她该吃吃,该睡睡,只是偶尔,还是会?叫裴诠“王爷”。
那时候裴诠听了,也不纠正。
到现在,他才?问:“那叫我什么?”
平安:“皇上?。”
裴诠的手?指,摸着她莹润的耳垂,道:“不太对。”
平安想?了一下,又?说:“陛下。”
裴诠:“也不太对。”
这就有点为难平安了,她皱了下鼻尖,裴诠捏住她鼻子,道:“不久前,你才?叫过我。”
平安明白?了,她从善如流,咬着字,轻声细语:“裴诠。”
这回,裴诠低声:“嗯。”
以他如今的身份,这世?上?,无人敢唤他名讳,但是,她除外。
他大掌缚住她的腰肢,将她贴着自己,微凉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细腻的水声后,密如雨丝的吻,落到她面上?,脖颈。
手?指探入她的衣襟,解开。
平安被亲得很舒服,他的体温烘着她,脸颊不自觉也热了起来。
他的吻突的一顿,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意味:“以后,就我们两个?生活在这里,害怕吗。”
平安摇摇头,咕哝了一声:“有太后娘娘。”
裴诠:“不让她见你。”
这次,平安一下找到关节,有些高兴:“那我去见她。”
裴诠:“……”
真是遭人稀罕。宫外那么多人疼她,如今,又?要加一个?。
今日那镶金腰带,裴诠若没记错,本来是碧玉腰带的。
他压了压唇角,特意放轻呼吸,抑住沉浮不定的心口。
不过,他也有自己能?掌控的事。
裴诠从袖子里拿出两样?东西,一条纯白?手?帕,还有一条红色发带。
平安从皖南带来京城的发带,现在收在妆奁里收藏,裴诠拿的这一条,是以前平安为了换回她的发带,给?裴诠买的。
她“咦”了声,有点怀念,但很快,她眼前陷入一片暗色。
他拿它绑住平安的眼睛。
平安以为是游戏,她觉得有趣,手?朝半空抓了一下:“看?不见了。”
裴诠握住她的手?,往她头上?一按,气息一沉,哄道:“那就不看?。”
平安:“好吧。”
裴诠仔细看?她。
玫红色的床帐,透过的烛光,都带着点粉意,比他在边疆的所有梦境,都朦胧,还美好。
此时,床上?女子乌发如云,衣襟微敞,昏色里,她脖颈到肩膀,霜雪般的肌肤,莹莹如玉,白?得似是会?发亮。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