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平安本来可以记得,却因为一些缘故不得不忘记,若事故源再?现,则会刺激导致这样的高热。
但老太医行医多年,只遇到一例这样的病人,平安是第二例,他不大能肯定。
老太医:“再?观察吧,这几?日?尤为重要?,不能再?受刺激。”
裴诠低低“嗯”了声。
才开了药,让人下去熬,一个?婢女进门,道:“殿下,玉慧郡主?不承认是她,现在在宁心阁闹开了……”
裴诠眼底飞快地掠过一点阴鸷,却听里头?,彩芝传来惊呼:“姑娘!”
平安坐起身,她呼吸有点急,双眼蒙着?一层水雾,看着?陌生的床帐,她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在这儿。
直到看到裴诠从?屏风后进来,她眼睛微微睁大,顿时鼻子?一酸,张口想说什么,但没能发出声。
裴诠俯身坐在床沿,他指腹抹掉她下颌的一滴汗珠,声音低沉:“怎么起来了?”
平安下意识蹭了下他的手指。
她长睫颤了颤,看着?裴诠,裴诠高大俊美的身影,在她双眸中留下清晰的样子?。
那只满身是血的兔子?,虽然还在她脑海里,可她记起来了,王爷也流了血,他却没事。
她低头?,用一只手勾住裴诠之前受伤的左手,但手上力气弱,是裴诠自己把手抬起来的。
左手早就?结痂了,没有血。
她心口莫名紧绷的弦,终于微微一松,流血不是一定会死?,也可以好的。
脱了力,她往前一靠,圆圆的脑袋,抵在裴诠胸口上。
先前因为盗汗,冯夫人一直给她擦汗,后面彩芝也是,她的双环髻些微凌乱,脑袋有些毛茸茸的。
裴诠将手轻轻放在她后脑勺,顺着?她翘起的发尾,微微压了一下。
任由着?她靠着?自己,他沉默着?,可是场上除了平安,没有人敢喘一口气,山雨欲来似的压抑。
平安缓过了那阵头?晕,她鼻尖轻轻抽了抽,嗅嗅。
裴诠拧起眉头?,问:“鼻子?不舒服?”
平安慢慢抬起脑袋,她张开唇,声音有点艰涩:“……好香。”
好香,好闻。
王爷身上的香味,乍一嗅,有一点凉丝丝的感觉,就?像秋霜落在绿叶上,但是闻到腹腔,它就?融化了,香香的。
裴诠抬手,轻轻捏住平安的鼻尖,淡淡地说:“不要?乱闻。”
只是他方才那骇人的戾气,却稍稍消散。
被捏着?鼻子?,平安也不知t?道挣脱他的手指,而是张开嘴唇,缓缓呼吸着?,软软的热意洒在裴诠手上。
裴诠眼神一沉,倏地松开手。
一旁彩芝和青莲根本恨不得脑袋垂到地上,裴诠使唤:“去宁心阁告诉太妃,把玉慧押解去大理寺。”
话音刚落,平安却摇摇头?,她现在还靠在他怀里,就?像一团炸毛的雀儿,一团痒痒地扎着?他。
她明明有很多话,可是到唇边,只有单字:“不、不……”
裴诠:“不要?急,我在听。”
平安舔了舔干燥的唇,缓了好一会儿,小?声说:“不是她。”
裴诠:“不是玉慧?”
平安点点头?。
原来她都听见了,想起方才太医的话,裴诠掩去眼底的阴沉,低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刚刚在宁心阁,平安像是被罩在一个?琉璃瓶里,对外界的反应都很迟钝,但她还记得一件事,她慢慢地说:“她说,不是她。”
裴诠一顿,拐着?弯明白了她的意思,平安是想,玉慧说不是她,那就?不是她。
她不是故意相信,一个?曾经坑过她的人,她只是简单地像,应该听听那个?人的话。
裴诠眼底微微闪烁,道:“知道了。”
刘公公从?外面进来,隔着?屏风道:“王爷,秋狩那天?在的宫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