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声清脆的童音大喝道:“葫芦,板栗,走啦!咱们男人家,跟她个娘们掰扯啥?你能扯得清?夫子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菊花听了一呆,循声望去,却是赵锋那娃儿,真是好大一个“小男人”――
头上扎着两个小羊角,穿着紧身利落的短装,手里握着张杨送他的木剑,轻蔑地瞧着柳儿娘。见她收声张口结舌地看向自己。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然后翻眼望天,一副不把她当回事的吊儿郎当相。
柳儿娘咽了下口水,她还真有些怕这娃儿:一岁多的时候就敢跟她打架,这会子都九岁了,壮实的很,看起来倒像十一二岁的样子,要是她再骂。没准这小子就敢领着一帮娃儿把她一顿狠揍。
正生气的时候,黄豆跳了出来,昂首挺胸,展尽平生所学,煞有介事地说了一通话,噎得柳儿娘直翻白眼。一声也不敢言语。
“就是,跟她扯不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斗大的字不识两箩筐,还喜欢骂人,也不嫌丢人。‘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板儿,‘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你自己说,咱们可是欺负你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菊花听得心里直抽,直想放声大笑,差点憋成内伤;小葱也很无语地瞅着小表弟,这娃儿想必觉得这几句话念出来吓倒一片人吧!
板栗和葫芦一边一个,拉着这小子转头就走――实在太丢人了!
旁人不懂,李敬文、泥鳅等大点的娃儿还是懂的,他们听黄豆胡乱拽文,一个个笑得弯了腰。
柳儿娘不知小娃儿们笑啥,还以为黄豆说了好高深的学问哩,因为,她常听孙子在家读“子曰”。她不敢回话,怕说错了娃儿们笑得更厉害,只得恨恨地看了杨氏和菊花一眼,一言不发,拉着孙子转头就走,扯得两娃儿直趔趄,嘴里抱怨不休。
这里众人哄笑着也跟在葫芦身后往郑家去。
菊花见赵锋瞅着柳儿娘的背影,十分得意的模样,故意板脸道:“锋儿,你好本事哩。照你那话的意思,菊花姐姐也难养,是不是?”
赵锋难得地红脸道:“又没说菊花姐姐。”
菊花疑惑道:“难道我不是女子?”
赵锋吭哧两声说不出话来。他不喜欢读书,哪懂那许多东西,也就记得几句现成的,这一句常被小娃儿们用来骂人,他自然就记住了。
小葱撇撇嘴道:“这句话的意思根本不是说女人的,三叔乱说。”
李敬文和泥鳅急忙问小葱,这句话难道另有解释?
葫芦见小葱不说话,便主动道:“这个‘女’指的是‘汝’。”
李敬文诧异地问道:“夫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葫芦等人看了菊花一眼,就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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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零章杨氏的高论
杨氏见孙子小小的人儿,几句话就把柳儿娘这个难缠的婆娘说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她都还没上场哩。往年跟这婆娘吵架,就算打得鼻青脸肿,也没能让她松口认输退让,想不到孙子背了几句书,就让她闭嘴了。
她心里着实得意,欢喜得合不拢嘴,忍不住对黄豆赞道:“黄豆还没上学哩,都会背书了。愣是说得那老娘们没话回。”
葫芦见黄豆犹不知错,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气得伸手揪住他耳朵,揪得黄豆歪着脑袋躲闪,连连呼疼,偏另一边胳膊让板栗夹得紧紧的,挣也挣不脱,便高声嚷叫起来。
杨氏急忙上来掰葫芦的手,一边责怪道:“你做啥揪他耳朵?”
葫芦狠瞪了黄豆一眼,对杨氏道:“奶奶,你信他胡说八道!”
杨氏诧异地问道:“咋了?黄豆背错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他到底才四岁哩。
葫芦无奈地说道:“没背错,是……用错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