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异样的目光扫过,浑身不得劲,好像自己这个当官的在欺负小娃儿似的。
“……前天我姑姑还教我跟红椒念了一首诗,头两句是‘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要不是着了火,县官爷爷来这了,我们还能不杀一只鸡,留县官爷爷吃饭?虽然喂一只鸡长大不容易:孵小鸡都要二十来天,见天还要帮它们扫鸡栏、出鸡粪,要是弄不干净了,就要害鸡瘟。唉!烦死人哩,又不能在它们屁股上套个袋子。我姑姑说就算编草袋子也费工夫,天天换的话,本钱也不小。可是,杀一只鸡给县官爷爷吃我娘还是舍得的……”
袁县令听了他的话,觉得自己连鸡的影子都没见到,已经受用不起了。
黄豆见自己又扯远了,跟放风筝似的,忙把线往回收:“我一想到我姑姑就难受,我……我……要是……要是我姑姑烧死了……可咋办哩……”
想到菊花可能会烧死,他刚擦干净的小脸立即汹涌澎湃,哭得跟什么似的,鼻子里还一个劲地往外吹泡泡。
青山和黄瓜本就心里不好受,听见弟弟说姑姑,又哭得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