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分明地看见,他那一处,仍是白净的,根处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生出了一些从前没有的毛发。
小满动着,喘着,眼圈边洇着红,声音也有些疯魔似的,都变得不大像他了,“嫂嫂,你看着,不许躲……”,忽然他又笑,“你看,我现在也有了毛丛,都是你传染给我的……”
汗出过了一层,风干了,很快再出一层,日光,肉体,所有的所有,完全混杂地交织在一块,他又将她翻过来,再做,每一下像要把她整个人全拆吃入腹似地戳到最深处,水杏几乎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快被捅穿了,他弄得这样狠,这样凶地戳,口中却一声声,极轻极柔地唤她,“杏儿,杏儿……”
他还没要射的意图,她被这么唤了几声,却先一步毫无预兆地挛痉着收缩起来,小满被她一绞,遂不及防的,也颤着,尽数都射进了她体内。
两个人好像两个还没开化的动物似的,赤裸着,浑身黏腻着,就这么静止着在地上跪坐了许久。
小满先回了神,水杏还呆呆坐着,整个人完全失了魂灵一样,他拿起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心突然慌起来。
他去抱她,又去握她手,语无伦次,几乎有些低声下气地一遍遍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迫你……”
她没让他再说,一点点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从自己衣服的内袋里悄悄摸出一件东西,放到他手心里。
是只香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绣成的,月白的底,绣的是一轮满月,背后藏着几枝粉白的杏花。
小满拿着,一动不动看着,心口跳起来,眼圈也慢慢红起来,只觉得好像捧着她的一颗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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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暗流(上篇)
暑日里,每一日的开端总归是那些燕雀唧唧叨叨的叫声,这时候,人往往都还稀里糊涂半沉在梦里,终于是不得不起来了,柳嫂踏到前院,天还发灰发蒙的,没大亮,暑热却已经来势汹汹,从每一处的角落里蒸腾起来。
她井边去打水,看着井沿,好似每日例行公事一样,想起自己那个磕死在井沿上的不成器的儿子,接着伤怀一阵。
再看着井边上那布满了陈年裂纹和青苔的一圈地,又仿佛窥见了自己旧日里做童养媳的日子。
然而,这两桩事都不好多想,她打完了水,也就挥到了脑后,她又拿起苕帚,细细地扫着门前,突然隔了篱笆,听见一阵声响,再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那两个人。
经过了端午那一回,水杏见了她,多少总是有些羞愧,眼睛闪躲着,人也僵硬着放不开来。
小满却总没脸没皮的,看见了自己,却反而把她的手抓得更紧而水杏,也就任由着他这样胡闹,仿佛心底里也是早认定了这回事一样。
柳嫂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再有什么转机,虽是万分无奈,也只有这么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小满抓着她的手,漂亮的眼睛睨过她,带着笑意,甚至透出一丝孩子气的得意。
柳嫂摇着头,只能在心里不住地暗骂,天杀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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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之中,并没什么新鲜事,唯一还能一提的,是街上忽然来了一对邪祟,不知道是哪一天到这镇上的,一男一女,都是高个儿,金黄色的头发,眼睛翠得发亮,像琉璃,也像狼,或者猫。他们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
人们瞧见了,总是下意识远远的避了开来,一面却又止不住好奇地探头张望。
他们被人张望着,却并不介意,干脆顿了脚步,两双碧眼珠子带着些笑意,大大方方地也去看着别人。
这一来,那些张望的人倒都不约而同地撇开了眼睛,在心里不住地道,晦气,晦气。
小满从没见过这两个传闻中的邪祟,光只是听别人头头是道地说起。
姓温的祖上曾参与过洋务运动,多少见过些世面,便有些嗤之以鼻地一笑,慢条斯理地道,“这才不是什么邪祟,这是两名洋人。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