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他手一指。「妳一個已婚婦人,對個男人動手動腳,知不知羞恥!」

將軍這聲喝罵多清晰,只見所有人目光全往這兒瞧來。

被手指個正著的杜丹傻眼,愣愣地看了對著她罵的某人後,感覺荒唐,不住失笑。

「我就是動手動腳,狄將軍要去告訴我男人,讓他教訓我不成?」她故意將他稍早的話還回去。

狄英君板張臉。「本將軍沒那閒情逸致。」

「將軍倒是喊得挺大聲。」

「是瞧不慣妳明明是有夫之婦,還隨意勾搭男人。」少將軍渾身正氣。「妳將妳丈夫臉面置於何處!」

杜丹心想她還真是天天在外與男人說笑勾搭,談生意難不成能板張臉?

骨子裡價值觀不同,被這麼罵,杜丹沒太生氣,卻也不喜歡被人這麼指著教訓。

她將手貼上身前男人的胸,在男人蹙眉的目光下,轉頭嫵媚一笑。

「我就是勾搭男人,將軍有何指教?」

狄英君瞪眼。

他是懶得與弱女子計較,但杜丹與他有過交鋒,嘴上本事不弱,如此明擺的挑釁,不可能不反應。他箭步上前阻止。

才要接近,突如其來一隻手打住他的舉動,一身白衣的谷大夫將那女人拉到身後,面色不善地朝他睨來。

「谷大夫?」

「有事?」谷逍遙語氣極為不善。

「你可知這女人是有夫之婦?」狄英君擰眉。

谷大爺表情冷冷。「知道。」

「知道還任她輕薄?」雖然今日有求於這位,但將軍看不慣的事,定要追究。

「她是我妻,我和妻子親近,干你屁事?」谷逍遙用一種看白痴的表情瞟他。

聞言,狄將軍一愣。「她不是錢家的人?」

杜丹從丈夫身後探出頭來。「將軍是聽誰說我是錢家的人了?」

那張正氣浩然的臉怔了好一會兒,臉色一變。

這女人!

明白自己想錯了這女人身分,她明知,卻抓著這點戲弄他。少將軍臉色變了幾變,杜丹本以為他會惱羞成怒,沒想這人瞧來粗魯莽撞會記仇,胸懷卻稱得上磊落。

他對自己誤會杜丹身分在先一事,乾脆道歉。

但道歉完,不忘再懟:「谷夫人混在錢家一堆男人中,易引人誤會,奉勸夫人行事注意,別壞了自己和主人名聲。」

杜丹還沒反應,她身前的男人就替她答了。

「我信她。不用外人操心。」

自家男人說這話的感覺有點帥……杜丹心臟小小中了一箭,偷歡騰。

她在他身後偷偷握住他的手,被他回捏了把。

悶騷。

杜丹想笑。

至於狄英君的話,是這時代普遍的想法,稱不上客氣,卻也算不得惡言相向。尤其他不知道她是妻主,自然以一般宅中婦人的標準看她。兩人萍水相逢,沒交情,杜丹不打算多做解釋。

知道這位將軍有事找谷逍遙,她轉頭與谷逍遙又說了幾句話,便離開醫館。

留在館內的兩個男人互看一會兒,谷逍遙眼中不掩不快,但沒趕人。

他知道這人做什麼來的。

「裡面說話。」

狄英君跟上去。

進到後頭一房間,谷逍遙連杯水也沒給,直接道:

「谷妄白的信我看過了。有什麼事想問?」

「請谷大夫瞧過這東西。」狄英君將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皮製袋子,放在桌上。

谷逍遙伸手解開皮袋,裡頭是個大紙團,層層疊疊的紙包著不知名物體,他動手拆紙,狄英君在旁說道。

「這些年北關不平,去年底驪人在戰場上突然弄出這玩意兒,起初軍裡當是迷煙,後來發現身體碰著煙的人,幾時辰後渾身發癢,嚴重者皮膚潰爛,喘不上氣,沒幾日便皮膚發紫。軍中大夫給瞧過,死的幾個死因是窒息。」

那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