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怕青龍軍亂?

他怕的是東方穆謹被女人昏頭,給當槍使!

「呵……」曲禎逸不住發出輕笑,遭皇帝白眼。「蒼蛟分得輕重,臣弟信相爺對皇兄之忠誠,亦願替相爺作保。」

「如何作保?待他入妻門,誰知道往後十年、二十年會是什麼光景?」這位哼哼。

曲禎逸點頭。「臣弟自當一路看緊。」見皇兄眉心稍擰,六王給了答案。「臣弟亦隨東方丞相一同入門。」

皇帝:「………………」

「杜丹有幼鸞牽引,神魂奇異,臣弟對她亦感興趣。臣弟以身作保,保杜丹心性不變,保她不插足相爺公務,保她如常做個民間婦人,一世安順。」

皇帝依舊失語。

「杜丹於大翼有益。皇上,臣以血脈作保。」曲禎逸起身,鄭重在皇帝身前跪了下來。

……

數百年前,曲家於歸隱之地求來仙人血脈,或隔幾代才會覺醒,血脈覺醒者必為國師。

曲禎逸是這代的覺醒者。

覺醒者身懷異能,龍位上那人如何不怕,如何不防?於是仙血帶有禁制,覺醒者必叛不得曲家、叛不得大翼,若有異心,將引動血脈禁制,直接碎心索命。

與之交換的是,仙血覺醒者,於國師職務外的事,自主隨心,姻緣自理。

血脈覺醒雖不一定按著直系走,可機率總是較高,仙人怎可能讓血脈處處受制於凡人,這也是曲家與歸隱之地交換後的條件。

仙血者幫襯大翼,可國事外,大翼曲家得保仙血者意志自由。

任一方打破規矩,都要付出代價。

曲禎逸若對皇上存異心,將直接丟命。而皇上若不依他意願讓他入杜宅大門……

皇帝看著跪在身前的國師,久久不語。

經多方商議、爭執、角力……終於結果定調。

最後還給意外扯進了一個人……

這日柱國公府接了通知,家中幾口齊聚一堂,聽完如今的建武將軍,也就是柱國公的大兒子狄正氣傳達完聖上口意,眾人皆是錯愕。

「為何我要入一商賈婦的宅內給她做小?!」狄英君愕然。

狄家眾人亦是震驚。

狄英君的大哥說話:「是國師親口點名。」

狄英君傻眼。

「究竟是何回事?!」

是伯瑞要入妻門?怎麼六王也跟著去了?然後還拉上他?

狄家一群人聚一塊,七嘴八舌。

「是呀,赫兒說清楚,國師怎麼就點名了洸兒?娘與陳家已約了要談婚事,這怎能成?」

「國師言野羆急躁,仲洸姻緣難順,那杜家妻主命神與他有助益,與他一道過去正好。」

「……」狄英君瞪眼,想到自己曾見過的杜丹模樣,又想到那總讓他心裡發毛的六王爺,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和這兩人在同一宅裡會好!

「我不要!」

他堅定拒絕。

可原本也不高興的柱國夫人卻在聽了大兒子的話後猶豫了。

若這話是皇上意思,她肯定不開心,要問個道理,但這話是國師的意思……

國師神妙,除去天意預警,不隨便開口替人說話。

而今他說了杜家妻主於仲洸有助益,肯定不會是隨口胡謅。

莫非洸兒命中有劫難?國師早已看透,而今藉機拉他一把?

做為人母,柱國夫人不住往細裡想,若洸兒有劫,會不會是家裡帶給他的?是否要離家才好?

可要洸兒堂堂將軍入妻家做小……篤信國師的柱國夫人一下心亂了。她看向丈夫。

柱國公坐在主位上,眉心深鎖。久經沙場的他氣勢不怒而威,而今表情深沉更是可怕。

「……國師要入民間妻門,不可能行末位,仲洸得過去幫襯。」這位直指重點。

柱國公看的不是國師預警,而是六王所代表的皇族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