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三爺點頭,自己在杜丹身旁坐下,兩男人中間隔著妻子,似隨口反問:「五爺曾害夫上受驚一事我還記得,五爺如何覺得你我已同屬一家?」

杜丹:「……」這孩子不會要在這兒發作吧?

凡仙似的這位平靜回應:「在其位,謀其事。而今入宅,依夫上為依歸,自是同屬。」

「你軍馬不屬杜宅,食膳另開大灶,我瞧不似要和咱們一塊。」

「軍馬一事受之皇命,食膳一事得夫上應允。於職責外,自我以下,於宅內循宅內規矩,侍奉妻主,並無二樣。」

說話仍是平平靜靜,清清淡淡。

難讀情緒,判斷所言,應算真實……一會兒過去,三爺點頭了。「嗯,算你沒錯。既是一家人,親近應該。」

在旁聽著二人談話的妻主,聞言側頭看向這位。

她臉上的怪異,得了美人一個笑容。

「怎了?」

「親近話語……是季敏肺腑之言?」

「當然。」

「……那穆謹……」

「東方穆謹和狄英君不同。我與他二人有嫌隙在先。」

杜丹:「……」

這帳是怎算的?

三爺一笑。「夫人放心,他仨入宅一事,我既應了,便是應了。交惡是一回事,於外他二人與我是同宅,此事我不會胡塗。」

**

作者的話:

差點沒趕上呼呼呼

--简体版--

“这话我说才对。怎会想要过来这儿?”杜丹朝他走过去。

“闻醇水是你的手笔,夫上心血,该来瞧瞧。”

杜丹面容闪过讶异,笑容却加深。”你有心了。”

“应该。”这位浅浅微笑。”可用过膳了?”

“还没呢,六……五爷给我蹭顿饭?”

“已经是你侍夫,直呼我名无妨。”曲祯逸脸上依旧是清淡的情绪。”坐。”

说出那个坐字后,这位才察觉自己似乎应该起身迎妻主,却杜丹已经在他一旁坐了下来。

他失笑。”未起身相迎,失了礼节,夫上见谅。”

“只有你我,用不着那些麻烦,夫妻间就该自在吃饭,自在说话。”杜丹毫不在意。

“夫人说得是。”这位应答如流。

知道主子入厅,没等吩咐,外头送了新碗盘和餐具进来。二人用膳时,杜丹简单提了醇水当初创建的过程,顺道挑着些菜色,聊起背后的食材取得与菜色设计。

一个段落杜丹笑道:”比起你所要操持费心的事相比,商事不过俗事铜臭了。”

“没南来北往商事流动,民间诸事滞碍,国师之责,为的也是俗事,各司其职罢。”这位通透。

没想到这位仙归仙,想法如此朴素踏实。再想当初接触,杜丹印象最深是他在凤临发难的皇家气势,可除去那回,不管是连月送帖、见面谈话,这位算得有耐性,亦非盛气凌人之辈。

只是这不表示曲祯逸好亲近。

在平静的情绪下,这位亦十分有距离感,想来与他国师身分,与他那身异能脱不开关系。

“……”她瞧瞧他。”你……记得你说,你由眼就能知晓别人脑中想法,身子碰触,能见过去言行。真是如此?”

“确是。”

“岂不没个清静日子?”

曲祯逸笑了。”年幼时曾因杂音意念侵体太过,孔窍流血数日不止,是以我自幼独居一宫。”

杜丹:”……”杂音多到孔窍流血……这位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现在呢?”

“十岁后能止心视心听,清静许多。”他道。

大概是杜丹面上疑惑太重,这位又细细解释一遍。听完杜丹约略弄懂,在止了心视心听后,曲祯逸就像通了电却没按下功能键的电器,能不运作。

只是人有本能,瞧见影子闪过时视线会去捕捉,听见声响时会去寻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