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上還記得大翼信奉的是赤尾金鸞?」
杜丹一愣。「我知道。」
曲禎逸止了止笑聲,仍是脣角彎彎。
「神獸亦獸,為食搏命,繁衍後代再應當不過,吃飯成了汙穢事,繁衍成了汙穢事,這『清淨』,莫非是『死絕』的清淨?」
不吃不生,等死光了,就真清淨。
杜丹整個人囧了。
是呀,大翼是信奉神獸的。
獸類為吃殺生,交媾繁衍,哪有問題?
給五爺這一說,原本在杜丹想法中還挺高貴的「清淨」二字,忽然都荒謬了起來。
瞧出她情緒,曲禎逸如常繼續往下說:
「大典前用不著做這些清淨,卻要通靈。祈天不易,必須靈識大開,在人多之處,於我無益。」
原來是祈天大典前,曲禎逸會調整自己的靈識,將之擴大外放,為大典做準備。
他曾說過,意念有靈,在他擴展靈識之際,很難控制不讓外界意念湧入,杜宅共七個主子院子,三侍各帶親軍,人口之多,他若繼續待在這兒,怕不出幾天就要瘋。
所以他回宮,不是為了淨心、淨身,而是為了淨空方圓半里閒雜人等。
為了自個兒的心靈穩定著想,必須遠離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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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這章字較少,果子後面補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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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怪这位始终淡定。
这是位阶压迫,吃定别人不敢妄议皇族啊!杜丹心里啧啧两声。
所幸比起其他人,名义上的妻主占了个好处,能直接问本人:
“如此,祯逸是要与我隐婚一世?”
曲祯逸望她。”妳有打算?”
“没打算,只是怕给说错话。”
“若有需要,你可决断。”
杜丹讶异。”当真?”
“伯瑞朝中政敌不少,当用则用。”他话说得自然。
比之丞相、将军,某些时候,还是六王和国师名头好用些。
没想他会吐出这句,杜丹真给愣了。
可同时好像又更理解了他一些。
入妻家之事有损声名,穆谨能为情洒脱,英君为圣意无畏,至于眼前白衣这位……
依旧是那清淡情绪。
他的选择,他的决断,皆与他人无干系。
身分特殊,曲祯逸超脱,看来不好捉摸……可杜丹心想,这人肯定也是意志力特别坚定的那种人。
只不过他不似逍遥随心,没小冺能隐忍,比季敏少了份真性情,不需要穆谨的时时端正律己,更不会有英君的直耿。
他是少了点情绪,可依旧有人情应对,是活生生的一人。
会主动去醇水了解妻主,在称谓应对上适应着新身分,在杜丹寻他帮忙时应允出力,甚至在侍夫身分公不公开上,给予她自主决断的信任。
“祯逸有心。”她露出一抹特别温暖的微笑。
即便相敬如宾,可仍能感受这人予她的善意。
有此心意,足矣。
曲祯逸回她一清淡的笑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后,道:
“三日后,我将回神隐宫住上月余。”
“是为了整建一事吧?”杜丹知道已经不少处在动工。
“是其一。元月初七,按例我将主持祈天大典,在此之前,得做些准备。”
“祈天大典?”
“祈求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罢。”
五爷语气仍是淡淡,杜丹悟了似地,点点头。
“是否大典前,要清净身心,不可行污秽事?”
五爷头一歪,唇角扬着,问道:”何为污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