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没理他,直接走进去,找到熟识的师傅那儿。

“老齐,东西打好了?”

“呦,好了,在那儿,那三个箱子全是你们的。”老齐手臂抹了把额上的汗,下巴朝另一边努。

说完,他弯身继续敲打着底下的钉和板。

“你们这儿是在干啥?这般热闹?”

“不是咱们这热闹,是工部那边热闹,哈,在整新器械呗,弄了一堆图纸进来,咱老啊,就没大雪天的干这么多活过。”那老齐一边工作还能吭哧吭哧地回话。

“工部那边咋了?大工程冬前应该都赶完了不是?”

“你问我?该我问你才是!那个杜夫人,不听说是相爷的妻主?这几日早上都能见她过来,跟工部安大人几人嘀嘀咕咕的。”

向晚傻眼。

丹丫头?

不、不是,是夫上。夫上啥时跟工部走到一块了?

近来一直在军中忙碌的向晚揣着疑惑,让人将三箱东西搬上车送回营,弄完正事,转头跑了几个地方,才在一处常去的食楼包厢里找到沐醒。

“爷没回?”

“晚上吧,你找爷?”沐醒奇怪。

“我今天去了西工坊,听老齐说夫上和工部搅和到一块了?”

沐醒了然。原来是这事。”啥搅和,办正经事。”

“咋回事?爷知道?”

“甘家那边让人到处讲爷的婚事,小把戏不断,夫上大概有所警觉,让五爷那边帮忙安排造势。爷心里有数。”

向晚讶异,稍一寻思,便知晓中间难度。”……丹丫头,可了得了。咋办到的?”

就是她让爷带着识字读书过,工部搞的是数术机关,是技术活,她凭什么掺和?

“你是要问爷这个?”

“不是。我就觉得那丫头神奇。”问啥问,是嫌事不够多不是?

知道爷那边知道便好,向晚就是觉得神奇。打认识那丫头起,习字、拜师、娶了钱五做了妻主给关大牢,后来还一口气收了丞相、六王、宣武将军三个侍夫,每一件事都不可思议。

给她吓着吓着好像慢慢习惯了。那惊,吃着吃着,也饱了。

沐醒微笑。”可不是。”

想当初还是个小丫头,谁知道她这般能耐。更欣慰的,是她对爷的那份心。

“爷没白疼她。”

“咱也没白疼她不是?”

“你跟爷比?”

“……哪能呀,随口说说。”

这哥俩好寻常吃饭嗑牙。

中途,包厢门突然被撞开,一野人似的家伙闯进来。

向晚惊吓,那人旁若无人闯进包厢,坐都没坐,一条腿先踩上椅凳,狼吞虎咽地抓起肉食,吞了大半盘菜后再干了半壶酒,这才满意地吐出一句:

“娘的,大雪天赶路,要给饿死了!”

“你这家伙,一身土匪气。”惊吓后,向晚对来人模样嫌恶。

“都当土匪去了,能不土匪气?”而今蓄了半张脸胡子,长发扎成杂乱马尾,一身毛皮十足粗犷的秋落咧嘴,亮亮牙。”你能好哪去,不是窝男人堆里。”

“啊呸!老子正儿八经军指挥,什么叫窝男人堆里!”向晚啐他一口。

却骂完后,三人都笑了,互相拍拍肩。

许久未见,而今变了打扮,一块长大的交情默契不改。

“总算回来了。”向晚与他互搥一把。

“你那儿如何?”沐醒问。

“稳定了,真他娘不容易。”秋落终于落坐,感叹。

五年了。

总算能回京。

“冬藏?”

“他还得等等。”

闻言三人陷入静默。他那更不容易。

当初从兰江回京不久,东方穆谨便给四人安排前程,除了沐醒继续留他身旁,向晚给塞进军营,秋落和冬藏因其师门因素,人给消失。

向外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