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說說不清,先讓我去瞧過。」大爺說。

三夫在分工已有默契,在杜丹身體有關之事,大爺打頭陣。四爺和六爺也同意此決定,男人們很快達成共識,著手安排。

將醫館工作交待下去,連夜谷逍遙便隨東方穆謹去了金石台。曲禎逸已經給通知,兩人進出北樓沒問題。

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杜丹,大爺眉擰死緊,卻把脈檢查的動作輕柔仔細。

……

「身體如何?」

谷逍遙搖頭。「沒大礙,氣血虛了些罷。」語畢他轉頭看向剛從祭台趕過來的曲禎逸。「魂魄有缺之事,熊說不清楚,你說仔細。」

「夫上祈福之際,恰巧遇她命神誕世,許是意念強烈,命神為回應她所求之事,引走她一縷魂魄。」

「她哪來的命神?」大爺還記得過去的問答,杜丹明明就是無命神之人。

「早先夫上命神生機弱,且尚未孵化,自然感應不著。」

「……」

當真無語。

遇上個這般能讓人操心的妻主,咱大爺也是給磨得快沒了脾氣。

「她多久會醒?」

「不知。」

「不知?」

「夫上昏迷是因神魂有缺,待歸位之際,自然會醒。」

但是什麼時候歸位,沒人知道。

「如此,帶她回去便是。」留在金石台做什麼?

「……我分神有限,卻能得一絲模糊感應,知曉夫上尚且安好。」

屋裡二人皆瞧著神情沒大變化的曲禎逸。

……

大典耗神,國師得全心投入應付,若他此時抽力,導致大典失敗,人心一慌,以為國運將崩,容易大亂,後果怕是他都難以承擔。

可他仍是分神,為的一絲安心。

要知此舉如同扛著整個大翼踩刀鋒,危險不需多說。察覺這人平靜之下的情緒,大爺皺眉。

莫非又是個像老三那般能拗的熊孩?

三爺的火鳳命神為情不要命,五爺瞧來能分大局輕重,卻那股壓抑讓人發毛。

自幼自我隨興,谷逍遙不喜這些國之大義的複雜事,可在做了杜宅大爺後,安排宅裡秩序一事,自然進到他腦裡。

「你忙你的去。」沒在此問題上為難五爺,有了錢清貴那得人注意的宅裡弟弟後,大爺瞧這些人開始覺得沒一個能省心。

「明兒讓申屠和老三也過來輪著照顧,你做好安排,方便我幾人出入。」

五爺應下,吩咐下去。

本以為只是昏迷,過了兩日,杜丹身子出現異樣。

忽冷忽熱,神情不安穩,像是夢魘。

夫侍們隨時得替她保暖或降溫,怕沒照顧好給病了。晃眼大典結束,妻主仍是未醒,杜丹給接回家裡。

曲禎逸開始深入瞭解杜丹狀況。

卻她沒了思維的身體彷彿空殼,五爺要尋那縷意念,尋得費勁。

好消息是金鸞氣息仍重,受金鸞牽引,杜丹靈魂定會給拉回大翼,卻這期間要多久,就連曲禎逸也沒底。

若是給躺個好幾十年才醒,醒來見身旁一堆老頭咋辦?

到時貌美不再,認不得臉,不會給休了?三爺很是擔心。

「……」聽三爺的擔憂,耗神到快虛脫的五爺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若睡上十年,可會同咱們一樣老十歲?」

「應當會。」

「那就好。」

「……」哪裡好?

曲禎逸不知,自己原來還有安慰人的本事。三爺似乎從他這兒尋到不少安心。

著實無力。

曾經杜丹傷重命懸一線,當時三夫至少有方向操心努力,而今杜丹生機不弱,卻無從著手,家裡男人們也只能守著了。

唯一能摳出點訊息的五爺,得到三爺重點關注,有空就找他問問有無進展,也教五爺慢慢領悟到一點應付熊孩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