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二十呢。」

「先前在蔣府時妳年紀就太大了,何況現在。」秋落咧嘴。「內功妳肯定不行,外家功湊合吧。可先前教過妳的魏戈不在京了,妳要誰教?」

「你如何?」

「我不行。」

「為啥啊?」

「妳現在是爺的妻主了,教壞不好交待。何況我不太會教人。」咱們秋落爺白牙閃閃,話夠直接。

「……」杜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青蛙馬步究竟是自己沒慧根,還是這人壓根就不上心,尋著她樂。

她把話問出口,秋落噯了一聲。

「這妳想多,我那時教得真是認真。」

「真的?」

「真的,瞧妳不服輸的模樣挺有趣,要不我才懶得天天捉妳練足時辰。」

「那真是謝謝你了啊!」

「客氣啥,咱們這交情!」這人愛玩愛鬧的個性沒變,杜丹好笑。

說笑幾句,秋落還是給了幾句實在的建議。

「真要學功夫,杜宅裡不就有人?」

「誰?」

「申屠二爺。」即便沒看過二爺出手,光是從吐息等細節,也能看出那位是絕頂高手。

杜丹搖頭。「小冺不行。小冺功夫更重內功,我學不來。」先前大爺就跟她說過了,內功心法不到位,硬學可能傷身。

「不還有二將軍嗎?」

「英君?」

「是呀,二將軍是狄家人,帶的整個軍隊,肯定能教人。」

狄家人可是打小就在武者、兵將中打滾長大的,雖說軍中更重戰陣甚於個人武勇,但個體戰力亦不容小覷。

斥候者打探敵情,靈敏戰力缺一不可;將者戰場衝鋒,底子必須夠硬。論外家功夫,軍裡不乏好手。

聽完秋落分析,杜丹把這事記下。

當天回宅後她先問了五爺意見,隔天早膳又提出來。

幾位爺做了討論,皆認同狄英君是個好人選。

將軍本身操練兵將經驗豐富,侍夫身分,也不怕肢體接觸唐突。於是杜丹隨六爺鍛練一事先給定下。

待她將這半個多月來延宕的事先處理過,便少些出門,多待在家裡學習。

……

忙碌中給過了幾天。

到了大爺陪寢的日子。

咱們妻主這日磨磨蹭蹭,拖了許久,才到大爺院子。

當她來時,見谷逍遙人在桌邊寫字,想來是在記錄醫館裡的東西。她揚著笑臉走過去。

「在忙?」

大爺抬眼,懶懶一瞥。「還當妳要蹭到早上才肯出現。」

「哪能,我不才和季敏說完事。」杜丹擠笑臉。「可梳洗了?」

「待會兒。」

「我幫你瞧熱水?」

「嗯。」

咱們妻主賢妻良母上身,去替丈夫張羅洗澡之事。

這陪笑態度,實乃前幾天工坊意外的後續。谷逍遙對她胡來舉動真動了氣,杜丹聽完教訓給遁了,實際還沒好好回應處理。

將事交待給藥僮,杜丹回到屋裡陪他寫字。

「新鋪子的事差不多了,我打算再過兩日,就開始跟著英君習武。」她主動交待。

「習武真是為了自保?」大爺淡淡一句。

「當然。」

「揣著那身三腳貓功夫就敢走闖大翼,敢與拿著刀劍的大漢對峙,再多學兩招,怕妳要野上天去。」

「意外突然,不才一下難考慮仔細。」

「還得考慮?」這位抬起眼皮。「不躲護衛後頭,妳要考慮飛天還遁地?」

「……」不好,看來又要上火。

杜丹苦笑,似乎怎麼答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