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杜丹身板,再想钱清贵那弱不禁风只能让人护着的商家子弟作派,狄家老爹焦虑了。

他狄凛火的孙儿绝不能给养成那软样!

柱国公府里头如火如荼商议。

钱家那边则是大大小小聚到一起聊得欢。

“不知五叔头个孩儿是男是女。”

“不管男的女的,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五叔肖娘,这娃儿保不准也肖了奶奶。”

钱老夫人呵呵笑:“这肚子大得快,不先备好娃儿物品不行,男娃女娃的都得先备两份、三份。”

“这般多?”

“笨呀,可能双生不是?只备一份,到时来两个男娃娃,缺的那个咋办!”

“大哥,咱们走翼东的商队要回来了不是?翼东的珠子好,挑几颗特大的,让匠人雕些马儿小铃给侄儿玩我瞧挺好。”

“嗳,这可以!”

“还有安神纱,娃娃抱着夜里不哭。”

“还有还有……”

……

钱家热火朝天,不出一日,凡是在京的钱家亲戚族人全知道了此事。

唯宫里收到消息后还能平静。

说是平静,实则皇帝闻讯后沉默半晌,揉揉额侧,溢出叹息。

国师血脉觉醒没个规律,或隔个二、三代,或直系、旁系,杜丹怀孕代表皇家血脉日后可能多出这支,待百年后,这支开枝散叶,有得司天监头疼了。

“让人注意着,蕙儿妳明儿挑几个嬷嬷过去给六弟瞧瞧,留不留随他。”

“妾身明白。”

皇后温顺回话。

国师嫁娶随心,仙人订下的这句就是皇帝都不能打破。

随着杜丹在工部做的事出了成绩,皇帝对这抢了他爱卿和六弟的奇人亦生爱才之心,可杜丹纳了曲祯逸一事,在皇家来说,面子、里子,各种一言难尽。

对杜丹,皇帝是爱才又不想承认,不喜却也默许她行事自由,没多干涉。

有六弟和伯瑞在,皇帝不怕孩子给养歪。

可,也就这一代。

谁能知晓开枝散叶后,这家子孙会跑哪个旮旯去。

要是娃皆肖母,哪个是六弟骨肉谁能说准?

日后大翼若觉醒个在民间养野性子的国师……

想到这个,皇帝先是冷笑,而后觉得荒唐到难以言语形容,遂失笑。

“陛下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皇帝笑着摇头。“担心无用之事,不提也罢。”

到时自己早做古,当代觉醒的国师是人是猴子,留待后辈烦恼去,自己操心不来。

在烦心中,皇帝寻到一点恶趣味。

朝堂事枯燥严肃,若真有这么一个变数存在,即便荒唐,亦是有趣吧。

皇帝莫名宽了心。

番外、都叫爹爹

在杜丹怀孕后,夫家亲人接连上门探望。

钱家不必说,往来本就密切。

另外罕有人知的,是大公主一直有与杜丹联系,当初朴华开张时,大公主头一天就上门捧场,低调来去。

这位皇家长姐,虽没与六弟亲近,却用另一种方式维持着与弟妹的关系。

反观东方家和狄家,只有逢年过节收到礼时,才会回礼,相较之下未免冷情。

于是一回三家老夫人意外撞见,绝美的钱老夫人挂起笑脸,主动和这二位情薄的亲家招呼。

“唷,媳妇有孕才给见到人,不认媳妇只想认孙,养鸡都要先给圈篱喂吃,你二家可真有脸占便宜。”

大商之家的掌权老夫人,举止得体,端庄贤淑,就是出口的话忒么阴阳怪气。

自此开启了三位老夫人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的战争,替杜宅热闹更添一层。

三爷那脾气,瞧来也不全与娘亲无关。

晃眼怀胎十月,新生命到来,杜家首个娃儿呱呱坠地。

杜家长女生在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