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谭似的清醒与否关乎她的荷包和接下来的旅途,乍听这事,她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细想,要等那什么茯珍、山赤子的期过,接下来就是入冬,若不在入冬前收到药,到时来个大雪封山封路,等药商收到白灵尾时,搞不好都明年春了。也就是说,她可能得继续在这儿空耗个四、五个月甚至更久。

心里算盘一拨,要是还坐得住,她就不是杜丹了。

于是跟洪大夫问了白头山的信息,花了两日准备吃食衣物,杜丹在洪大夫和几个伙计充满了讶异与不解情绪的劝说下,将谭似交待给百草堂,背着救夫好妻子的形象,只身出城去。

天高,风凉,尚是秋。

路上已是残暮般的黄。

白头山在临东城北边,杜丹骑驴子赶路,城门一开便出城,深夜时分,才赶到了白头山山脚处,一名唤下脚村的地方。

找了户人家借宿一晚,隔日起床时,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明显温差。

此时的白头山不负其名,山顶已是「白头」,而杜丹所在之处不过山脚,温度却也已经比临冬城冷上许多。可以想象往越上走会越冻人。下脚村内大半人家以采药为生,可惜就同洪大夫说的,现在村里采药人家全忙着采伏珍、山赤子,听杜丹找上门要采白灵尾,个个摇头。

采白灵尾得上到近峰处,白头山越高越险,越近峰处的路越不好走,就算是老手,也不敢保证一日就有收获,现在大伙都忙,没人愿意浪费那时间特地去寻那不确定的玩意儿。

杜丹费了老大力气口水,一家挨过一挨,终于是以些许银钱的代价,征到了位愿意带她上山的好汉,只不过对方也只愿意负责带她一段路,之后找草药和下山的事就得她自个儿想办法。

这也行,反正杜丹粮食衣物都准备好了,这情况早在她预期内。

于是她背着物资小包,跟人入山去。

山路不比平路,走来费力耗时,不过对现在四肢发达的杜丹来说不难走,一路顺利到达山腰,那领路大叔停下脚步,指向前方那因长年踩踏,露出明显路痕的一方向。

「杜娘子,我就带妳到这儿了。」大叔说道。「这路是咱们村里常走的,妳沿着走就行。不过上去路没了后妳就得自个儿认位置了,近峰处那有几个咱们村人曾待过的洞,应不难找,简单收拾睡个觉不成问题,妳自个儿当心了……」

毕竟收了钱,那汉子也尽心地将能帮上忙的信息都倒给杜丹。

杜丹谢过对方,汉子头也没回的走了。杜丹独自对着那条通往未知处的黄土路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