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杜丹也是傻了。

其实在别的地方,杜丹也曾看过类似情况,马拖人游街什么的,扯得一路血,比这更残暴。眼前画面人没流血,没惨叫。可这温温吞吞的速度,脚步起落,周遭人说些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比起那流血什么的,是没伤身,但对精神的凌迟就不好估量了……

杜丹毕竟观念与当代人不同,看这画面不觉得热闹,只觉得羞辱人得不舒服。

不过她很融入这时代,左右望望,找了个看热闹的路人靠过去询问。

「这位小哥,请问一下这是怎回事?」

东甲大街虽是京里最贵的地段,不过还是那道理。再高档的地方,都还要有人擦地做粗活,东甲大街是名街,可是这里依旧有普通摊贩,乞丐也会到这儿的食楼要饭。

毕竟富爷们比一般百姓要容易剩菜,即便容易被打被赶也得来。

被杜丹问话的这位穿着也相当普通。他先是看了下杜丹模样,眉一挑。

「还能怎样?讹子呗!」

「怎晓得是讹子呀?」

「这不简单,若是得罪了哪位大爷,给人打一顿也就差不多了,偷儿断指,要到游街,要不欺瞒主家犯了大错,要不就是讹子……」这位小哥穿得普通,但这熟捻样,应该常期混迹这儿。「这四个都是生面孔,肯定是外来的,就不知道是骗了多少银子才教人扒光衣服……」

杜丹那心一下就拔凉拔凉的。

好吧,虽然她不是骗子,但她是生面孔。要是被误会是骗子,也把她绑起来游街什么的……稍加想象,她都有想转头回南市去的冲动。强忍镇定,她又听那哥儿们说道。

「东市这儿大爷可多了,不过这扒衣游街瞧来像钱家或范家风格。」

「大爷您给我说说呀!」

「哦,钱家是珍物阁的钱家,范家是水丰阁的范家,这两家铺子招牌大,容易教人惦记,也是事遇多烦了呗,听咱爹说,他们以前打得可狠了,有人直接给打没了,后来没往死里打了,不过打完得立人牌,立烦了就游街,大概是游烦了呗,把人衣服给扒了。」

杜丹:「……」

那小哥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瞅了杜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