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有故意恭维之意,姜向葵也听得舒心,请了人去家里慢慢说。

疯婆子在院子里晒衣裳,姜向葵赶紧开了门跑去帮忙,往晾衣绳上一扔,拍打着褶皱,这是她换下来没来得及洗的衣裳。

“娘亲,这些活我来做就好。”

“诶。”

疯婆子看见了门口的徐九思,她见到生人不自在,闪躲着跑进了屋。

而躲在木栅栏脚下的杨红荷蜷缩躲着,偷偷摸摸一瘸一拐地绕路离开。

“徐老板,请坐,等我一下。”

“不急,您这院落干净整洁,又靠着山下好风光,我正好观赏一番,您忙。”

徐九思心里忐忑,谁家院子里放这么一个坟,那墓碑上还有名字,他更加认定没找错人。

姜向葵进到屋,才将黑伞收了起来,给疯婆子倒了些温水后,关上了屋门。

“久等了,徐老板,我家没茶叶,这水是烧开放凉了的,天气热,解解渴。”

徐九思看着普通的杯子,拿起一饮而尽,惊讶说道:“姜大师,这水自带一股清甜,想必是村中新打上来的井水。”

果然是生意人。

姜向葵也没解释,只是笑笑,道:“晚上我还有事,先把事情大概说下,若是得空,我明日去府上看看。”

徐九思提到女儿,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是钱庄老板,家境很好。

他的二女儿徐听曼自小没吃过苦,要什么有什么,知书达理,最近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徐九思疼爱女儿,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筛选的人,也都是徐听曼自己点了头的。

可以说是一家幸福美满,没什么烦恼忧愁。

可徐听曼在两天前的夜里,毫无没征兆的自尽了,尖刀划破喉咙,连遗书都没留下,身边只有一盏倒地的油灯。

徐九思上报府衙,调查来调查去,没有丝毫被人谋害的踪迹,定为自尽。

说到这里,徐九思深深叹气,愁容满面。

“姜大师,我不相信曼曼会自尽!”他情绪激动,大力敲了下桌子。

“你先冷静点,府衙的人,应该也调查你家里人了吧,可有什么发现?”

徐九思意识到失礼,胸膛剧烈起伏,尽力调整着气息。

第19章 疯婆子情况转好

“我家人口简单,都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曼曼是我现在夫人所生,家中嫡女,大女儿雁安的生母虽然早死,但与我青梅竹马,夫人也很理解,也心疼她,打下就养在膝下视如己出,姐妹俩关系很好。”

一切听起来都正常,她继续问道:“刚才说到徐听曼已经说了人家,那家人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给曼曼寻了镇上很多大户人家公子,也斗胆跟托媒人要了县令之子陆云峥的画像,小女一眼相中,我知道官家公子很少会娶商户之女,但是我与县令的私下交情还不错,花重金求了一个上赏花宴的帖子,想让曼曼接触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这个缘分,没想到连面都没见上,第二天晚上就....”

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声说道:“我家曼曼不会因为没见到那陆云峥,心里难受自尽了!”

“不会不会,一次没见到,也总有第二次的机会,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你先回去吧,要是再想起来什么特别的事情,明日我们再说。”

徐九思太过于紧张,细枝末节都会联想在一起,他起身离开,深深看了眼夏天也紧闭的主屋。

“姜大师,我心里还有个疑问,能否为在下解惑?”

“请说。”

徐九思压低了声音,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问道:“您为何晴天,也要打着一把厚重的伞。”

姜向葵没想到此人还挺直白,说是自然不能说的,笑着回应道:“遮阳,我怕晒黑。”

徐九思瞬间明朗,他还以为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情,他也是以防犯了忌讳,这才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