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醋派硐碌谋ψ?,继而沉声叫道:“把世子给朕叫进来!”
当淄王陈榕气急败坏地从宫中回到淄王府之际,看到的便是门口守着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兵卒。他根本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就一路径直入内,当来到后头的存心阁时,听到里头传来了轻声的抽泣,面色苍白的他忍不住脚下一颤,犹豫许久方才打起帘子进了西屋。紧跟着,他就听到了此前被张茹配了管事,如今留在身边当了个管事媳妇的紫晴的声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就是见红了吗?想当初我有身孕时也见过红,孩子也顺顺利利生了下来,如今王妃这胎一直小心安养,怎么会保不住?你若是不行,就换别人来!”
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张茹突然看见了陈榕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禁脱口而出叫了一声殿下。等到陈榕跌跌撞撞走过来,蠕动嘴唇仿佛要对她说些什么,一直勉力支撑的她方才整个人一松,竟是就这么瘫倒在了他的怀中。那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回来了,他终究平安回来了!倘若他担了什么罪责或是就此出了岔子,即便她将来平安生下孩子,那也只会无依无靠,就和她母亲一样!
第三百章 夫妻共苦,兄弟生隙!
齐御医所说的话,章晗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无非是什么见红之后耽搁了,再加上忧思过重以致胎儿受损,强保就是将来生产也不会顺利,总而言之是极力避免让他这个御医担上干系。而等到随着淄王陈榕回来的两个御医小心翼翼一一上前给张茹诊脉,道出来的也都是几乎相同的话时,她就只见陈榕那脸色犹如冰雪一般,反而张茹紧紧握着丈夫的手,那脸上虽然悲伤,却仍是透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如释重负,心里一时生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
三个御医尽管措辞各自不一,但小心谨慎透露的意思都只有一个,淄王妃肚子里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若是拖着只会殃及母体,必须早下决断。看一眼紧咬嘴唇的妻子,扫一眼三个战战兢兢的御医,陈榕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旁的章晗身上。尽管刚刚回来的时候没有和章晗打过招呼,但他当然知道,若非章晗赶到,这御医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请来,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及时从宫中出来!更不要说,陈善昭那会儿还入了宫来替他说话。
他轻轻揽紧了怀中的妻子,旋即抬起头对面前跪着的那三个御医说道:“你们去商量开方子吧,记住,要稳妥。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纰漏,本藩绝不会放过你们!”
“是。”
待到那三个御医慌忙答应一声起身退出了屋子,又隔了许久,张茹方才稍稍动了一下,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开口说道:“殿下,您出去一会儿好么?我有些话想对世子妃说。”
只犹豫片刻,陈榕便松开手站起身来,可看了同样已经显怀的章晗一眼,他少不得低声提醒道:“多休息少说话,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她也是身怀六甲的人了,一样累不得。”
张茹点了点头,等到陈榕出了门去,她把身边的丫头和杜姑姑也打发了出去,等到章晗走上前来,在身边芳草和碧茵的搀扶下挨着她坐下,她又瞅了两人一眼,眼见她们以目示意征求了章晗的允准之后,都悄悄出了门,她方才紧紧握住了章晗的手,倏忽间泪流满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面对张茹这突如其来的哭诉,章晗只是愣了一愣便连忙开口安慰道:“谁也没想到竟是会在这种时候动了胎气,也是因为御医耽搁了,你别这么说……”
“不……我知道那会儿应该像从前你那样,努力保全肚子里的胎儿,然后安定大局等着殿下回来,可我做不到,尤其是稍稍动了胎气的时候,得知王府被人看住了,连御医都不让请的时候,我更是害怕极了!若是殿下有什么万一,这孩子平安有什么用,我平安又有什么用!殿下虽是个宽仁的人,可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废太子和秦庶人如今这样儿,简直是生不如死,若换成他兴许早就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