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也一并都叫来。如果辽王燕王和其他诸王公主都来了,让他们候在外头,朕不想看他们那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还有,去召贤妃和陈善恩。”
当一个个被召见的人受命来到坤宁宫,发现今日乃是文武重臣和诸王公主齐齐受召,一时心头都生出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身为臣子的八位文武重臣,站在坤宁宫那院子中间,面色自然极其凝重。好在只等了一小会儿,他们就等到了皇帝的传见。出来传话的仍是起初亲自到各处传旨的马城,他打着拂尘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召见夏守义、张节、伍非、黄文忠、王诚、张铭、朱逢春、宋志华并辽王及燕王入见。其余皇子皇孙公主郡主,于东配殿暂候。”
尽管坤宁宫东暖阁地方不算小,但一下子进来十个人,行礼俯伏之后,仍然让这屋子显得逼仄了起来。见此情景,不用皇帝开口,原本在这儿的长宁郡主陈皎就知机地拉着两个弟弟陈?F和陈昊悄然退下,而章晗看了一眼侍立床尾的陈善昭,微微颔首后就默然跟了出去。这时候,额头上颗颗汗珠分毫毕现,面色亦是红润得有些不正常的皇帝,方才开了口:“朕今日召尔等来,是为了朕身后之事。皇太子善昭,仁孝聪颖,贤德明允,朕若不在,皇位由他坐。”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无疑便是今日最重要的基调。松了一口气的辽王陈善嘉几乎想都不想便第一个叩头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陈善睿的动作也不过慢了陈善嘉半拍:“儿臣必定尽心辅佐。”
至于文武大臣们,眼见两位素来得圣眷的皇子都满口答应了,哪里还有什么犹豫,一时齐齐应道:“臣等谨遵圣命!”
陈善昭这个正主儿反而是最后一个屈膝跪下。按理此时总该推辞,然而,他更明白父皇那种说一不二讨厌拖泥带水的性子,因而叩头之后便沉声说道:“儿臣遵旨。”
见陈善昭慨然受任,陈?哉獠攀腿坏懔说阃罚?随即吩咐道:“黄文忠,你素来文思泉涌妙笔生花,朕的遗诏就由你来写。记住,不要洋洋洒洒回顾生平,言简意赅即可。朕一生功过,不用写上千八百字自卖自夸!”
刚刚的言行已经耗费了陈?跃薮蟮钠?力,但此时此刻,他仍是竭尽全力稳稳坐在那儿,眼看着黄文忠答应过后,内侍们就在黄文忠面前摆上矮几,又忙着磨墨铺纸,随即这位素来以急才著称的大学士卷起袖子提笔便写,笔墨淋漓之间竟是毫无凝滞,不过须臾便一蹴而就。他让马城上前接过其双手呈上的诏书,略扫一眼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马城收好之后搁在了一边,这才看着其他人。
“夏守义,张节,你二人是太祖皇帝当年便重用的老臣,朕亦视你二人为肱股,今后辅佐太子便如同朕一般!伍非,黄文忠,朕素来激赏你二人文字见识,因而简拔于内阁,咨议以国事,今后若有所见所闻所疑,可如同从前那般上密揭于太平天子。”见四人无不叩首应命,陈?远倭艘欢伲?目光又落在了那三个跟着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旧部身上,神情却是倏然转厉。
“朕一手提拔了杜中,却不料他狼子野心贪得无厌,以至于大逆不道,因而朕杀之以儆效尤。太子仁善忠孝,尔等三人从朕最久,爵位官职尽显,当朝乾夕惕恪尽职守!”
尽管张铭朱逢春宋志华心绪不一,但此刻犹如商量好似的齐声应道:“皇上圣恩,臣等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万一,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圣恩。”
“善嘉善睿和定国公留下,你们都退下吧。”皇帝轻轻吁了一口气,等到众人一一退去,屋子里乍然空了一大片,他方才吩咐道,“让贤妃和善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