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四下里再看看,若没有人,也不要声张,先来回了我。”
打发走了芳草,章晗又让碧茵和凝香在门外守着,这才开口说道:“之前太夫人接了大表哥,也就是驸马的信,便托辞累了打发走了你爹和你,应该就是知道了你爹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这才会找了我去问那根簪子的事。所以,刚刚太夫人亲自去见顾泉,赖妈妈又小题大做撵走了百灵,足可见咱们之前那些功夫见了成效。而樱草一走,也不虞她到时候为了让你保她,狗急跳墙把那桩最要命的李代桃僵给说出来。”
想到这么一件让自己好几天辗转难眠的事情终于能够有个结局,张琪长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之前父女对峙的那一幕,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小就畏惧父亲和嫡母的她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因而,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再攥紧,如是好几次之后,她才苦笑了一声。
“原来,人若是被逼到了急处,从前不敢做的事情就都敢做了。”
“正是如此。”章晗点了点头,随即便正色告诫说,“只不过,对你来说如此,对于你爹来说也同样是如此。他这个人为了前程可以不择手段,倘若真的觉着是你这个女儿碍了他的前程,那么狗急跳墙的时候,不敢做的事情就敢做了,兴许就会要挟把你的事情捅出去,把他自以为捏着我的那点把柄捅出去,以此逼你我就范。”
见张琪不觉脸色煞白,她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更何况,顾家如今已经知道他这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再加上他的某些事情犯了圣忌,说不定太夫人会想着索性把人贬出京城,以防他真惹出什么大事来。这虽是好事,可我们那时候就得防着他狗急跳墙!”
张琪从未看过章晗那样满脸严霜的表情,一时打了个寒颤,老半晌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防?他毕竟是尊长,而且四哥打探出来的那事情已经不能用了。”
“他这个人最喜欢过河拆桥,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张家的那些世仆,如今还有多少忠心于他?”
只可惜和赵王世子陈善昭不能真的三天两头传递消息。最初是鞋子棉布军袍里头夹带书信,之后陈善昭是在家书的空隙中用蜡书传信,蜡不沾水,却能沾灰,于是她就在回信之中如法炮制。而这一次赵破军倘若能帮忙拿住樱草一家人,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
太阳落山之后的宁安阁逐渐寂静了下来。白天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仿佛没发生过似的,上上下下的丫头仆妇都蹑手蹑脚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晚饭之后,没了差事的几乎都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关上房门恨不得一丝声息都不发出来。章晗和张琪一块在正房陪着太夫人用过晚饭出来,就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随便走几步消消食,可还没转上一盏茶功夫,章晗就注意到有人在偷瞥自己二人,紧跟着,就连张琪也注意到了。
“是那个晚秋?赖妈妈都已经把百灵给撵走了,她还不安分?”
“杀鸡儆猴之下,她只怕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要给她一根救命稻草,她自然而然就会顺竿爬上来,我也正好需要她投靠上来。”
章晗轻声言语了一句,随即四下里一看,便稍稍提高了声音道:“咦,樱草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