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擒杀了今日最大的猎物!”陈善聪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当即翻身下马来到御前双膝跪下,随即双手呈上了手中的东西,“孙儿原待万寿节将此物呈上以作贺寿之礼,今天事出突然,却是用上了此物。这是西域能工巧匠所制的神铳一把,装弹容易射击方便,胜过我国火器百倍!”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善聪,又扫了一眼那边想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那只黑熊,目光在其胸腹之间流连了好一会儿,这才对一旁的李忠努了努嘴。等到这个心腹大太监去把东西接了回来,他才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说完这话,他又微笑着扫了一眼亦是跳下马来上前行礼的太子:“你的箭术果然进益了,射柳容易,危急关头射熊目却难。”
“不敢当父皇夸奖,儿臣也只是侥幸。父皇那一箭,方才是一锤定音。”
当其他人再去找刚刚那第三个出手的人时,却发现陈善昭竟是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弯下腰捡起了什么东西,随即才满脸懊悔地往这边厢走了过来,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手中的东西。只有陈榕在看见陈善昭那沮丧的表情时,心头顿时一动。
“善昭,刚刚你扔的是什么?”
“回禀皇爷爷,是孙儿昨儿个晚上和人彻夜讨价还价,这才好不容易买来的一方歙砚,还是龙鳞月砚的珍品。本想明日当成万寿节节礼一并呈上的,可结果……”陈善昭一面说一面双手呈上了那样东西来,众人就只见那一方鱼龙形状的砚台上,多出了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文官们顿时窃窃私语叹息不已,而皇帝则是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了起来。
“朕让你跟着来狩猎,你带着砚台作甚?”
“歙砚珍品难得,龙鳞月砚更是难得一见……孙儿还没来得及用,生怕遇着假货,只是想万一皇爷爷让群臣题诗作文以记今日端午盛况,所以就索性揣着了,看看是否真的能使‘多年宿墨,一濯即莹’,顺便让几位大学士赏鉴赏鉴。”
这一番说法自然让众多饱读诗书的文官微微点头,而皇帝更是哑然失笑。不管如何,像陈善昭这样一路来的性子,带一方歙砚在身边并不奇怪。与此相比,陈善聪那一把神铳就不一样了。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装弹,继而还有那样的杀伤力,万一是行刺则如何?然而,当皇帝吩咐将三只熊掌颁赐太子、赵王世子及洛川郡王的时候,并没有引来任何异议非议,反倒是皇帝吩咐将最后一只熊掌赐给武宁侯府的时候,一时引来了阵阵骚动。
顾家如今虽是顾振除爵,但一门两侯的铁券仍在。除了一位顾淑妃之外,顾镇尚公主,顾抒为王妃,在之前的下狱风波之后,顾氏竟是再度荣宠已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首又见他……
皇帝一大早便带群臣射柳西苑莫愁湖,巳时过后,宫中高位后妃亦是陆陆续续可以接见至亲家人之外的其他后辈女眷,甚至可以留赐午饭。相比顾淑妃这样圣眷好家世又显赫的,旁人这恩遇却是只一年一次,因而东西六宫中一直都是笑声不断。相形之下,顾淑妃的长宁宫却克制得多。
顾抒如今聘了韩王妃,这一天为了避嫌,便没有入宫,太夫人便只携了顾钰和章晗张琪。因入宫已经有些晚了,用过午饭方才众人团团坐了陪顾淑妃说话。自从之前的受挫之后,顾钰便不如往日一味挑头,此时此刻竟也能安安心心坐着听太夫人和顾淑妃和太夫人说话。而章晗和张琪就更不用说了,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插嘴。
然而,章晗人坐在那儿,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长宁宫中。从晚秋手中得到的奏折她反反复复看过两三遍,心惊肉跳自不必说。尽管她有七分把握张昌邕不敢在奏折不翼而飞的情况下,再重新写这么一份奏折递上去,可她仍然不能确定陈善昭有什么把握景宽等人会倒霉。就算这是众人一块商量好造声势递折子,可那折子的内容也在情理之中,怎就会惹来天子之怒?
“瑜儿,过来我身边坐。”
章晗陡然惊醒,听到这话,见张琪有些讶异地站起身来,却是得体地迈着步子到顾淑妃身边盈盈坐下,她想起张琪从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