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得逞里掺杂并不纯粹的怜惜,莹白亮灯镀面,万千霓虹光点相形失色。
还是熟悉的作风,熟悉的混球态度:“要不然跟我好算了?好过为那个败类伤心。”
就像昨夜醉酒,他看不惯她为了一个人渣哭得稀里哗啦,所以干脆更恶劣一点。
梁穗后退半步,眼离瞬息,像是刚刚接收完他的问题,讽刺地嗤笑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沉叹,抛问题:“那我问你,那份音频,你是怎么弄来的?”
“你在这其间,又充当什么角色?”
一连两问,也不要他回,他是怎么做的不重要,重点是他做了,所以梁穗笑他:“宋长恒是败类,你又是什么?”
在她眼中,他跟自己口中的败类没有两样,从头到尾,我行我素,威逼利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把自己说得多么大发慈悲。
这样的人,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高看一眼。
哪怕他是豪门之子,众星捧月,无数男女前赴后继,犹若神人。
落到她眼里不过是披了层鲜亮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
陈既白无言沉默,不露声色在齿尖碾磨“败类”这个词,也讽笑,光点在眼中滚过一丝清锐,柔软的怜惜消磨殆尽。
梁穗还没意识到不对,眼见大掌抬起,不容置喙地摁住她后颈,往前带,她双目圆睁地去推抵,陈既白却并没有要把她强硬揽进怀里的意思,只是盯着她,低下头。
滚热微湿的掌心贴着她薄嫩的皮肤,那块有凸起的颈骨,指腹在上面揉抚,随着主人情绪语调而加重。
“穗穗,你真不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认识我的。”hlsy
梁穗一心想推开,已经不再看他,也不听他讲什么,她抓住他的臂弯,瞳孔怒张,在将要使尽全力,这条臂又忽然的松了。
揣回口袋,无事发生般直起身。
“别淋雨,把病养好。”落声的同时,握起她,伞柄塞进她手里。
她当然想挣脱,被他牢固地覆盖抓稳,一直到她不动弹为止,泛白骨节才有所松缓。
梁穗仍在瞪他 ,厌恶,愤怒,半点不减。
周围雨势不减,结了满地银蝶,你来我往的拉扯让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湿。
除了紧覆的两只手,他们再没有其他接触。
陈既白也看着她,薄薄的眼皮半掀,自带冷调,此刻平添落索,语声却坚执,带着他位于控局者一贯有之的强令。
“钱我不会收,你要么老老实实地做完,要么良心不安地拿着。至于刚才的问题,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他甚至都不觉得被拒绝,松开手,他半个身子站到伞外,溅着雨。
“一个月,除却这两天还剩一周。”他强调,“这一周,我们把事情,把人,都处理好。”
“你知道我能干出什么事、干到什么程度,所以你不准躲我,你说我是败类,是,梁穗,我就是在威胁你。”
梁穗呼吸窒停了几秒,双眼一眨不敢眨。
所有的惶然困恼都被他淡然尽收眼底,说:“你要看着我,像看着我怎么让你们一步步走向灭亡,看着我怎么把剩下一件件事儿做完。”
“做绝。”
让你的选择只有一个。
让你主动地,走向你所说的这个败类。
……
……
冰凉触感脱离,一阵风雨掠走残余的气息,陈既白就这么兜头淋雨钻回了车后座,水花溅起,车轮驶远。
梁穗惊魂未定的视线紧跟车尾,一直到路道尽头,车流汇聚成一个个不成形状的光圈。
她抓着被迫接过的伞柄,越发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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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两人好似嗷嗷待哺,房门一开,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拥来了。
“穗穗我跟你说”柯冉刚要大声吆喝什么话,止住,因为看见梁穗状态劳顿,还淋湿稍许,雨伞提进来才后知后觉在滴水,连忙撑开立到中厅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