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般说了,陆洲白便是不立刻服软,也会缓和神色,说明缘由。
谁知陆洲白面色丝毫不见和缓,只冷哼一声:
“你女儿干的好事,确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叶礼眼皮子抽搐一下,低声冷喝:“还愣着作甚?都给我下去!”
厅外围观的下人们顿时一哄而散。
柳氏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瞧见地上叶可晴的惨状,心中又是快慰,又是震惊。
苏照棠是做了什么,居然能让陆洲白将她打成这样?
震惊归震惊,这戏还要接着演。
她连忙快步走到叶可晴身边,眼里露出心疼之色:“晴儿,你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她猛地回头看向陆洲白,冷声斥责:
“姑爷,我家晴儿自小娇养到大,便是破了点皮,我都要心疼半天!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敢如此待她?”
叶可晴听到这话,惶惶不安多日的心,终于得到了安宁。
她就知道,娘那么疼她爱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大理寺案卷上的鬼话。
她还是娘的亲生女儿,还是叶家嫡女,不比苏照棠差!
陆洲白见人来齐,终于冷笑一声:
“你们生的好女儿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将圣上御赐给我的绢帛,偷偷卖了,犯下杀头大罪罢了。
我是不该打她,就该将她送去官府,拉着你们叶家一起陪葬!”
此话道出,叶家父女脸色大变。
叶礼慌忙跑出门,见所有下人都离得远远的,复才抹了把头上冷汗。
他回到屋内,二话不说甩了叶可晴两巴掌:“你这孽障!赶紧说,将东西卖到哪儿去了?”
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觉得陆洲白下手狠了,甚至觉得他下手太轻了。
叶可晴犯下这等祸及宗族的大祸,便是一根绳子吊死也不为过!
叶可晴被打得回过神来,立刻尖叫:
“陆洲白,你休要污蔑我!我何时卖过御赐之物?”
“典当行都将消息送到家中了,你还想狡辩?”
陆洲白冷笑:“我且问你,你身边的丫鬟碧玉去哪儿了?”
叶可晴脸色一白,而后激动起来,抓着柳氏的袖子道:
“是她,一定是她干的!她逃了!娘,她的身契在你那,你快去报官!”
“碧玉吗?”
柳氏面露难色。“日前她满头是血地回来一趟,求我给她一条生路。
我当她受不住你,也嫌麻烦,就随手发卖了。”
“什么?!”
叶可晴气急:“娘你怎么能卖了她,女儿快被你害死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叶礼又甩了一巴掌。
“孽障,祸都是你闯的,你还有脸怪你娘?给我闭嘴!”
这一巴掌,叶礼用了十足的力气。
叶可晴被扇得耳朵嗡嗡作响,脸色苍白地看向娘,指望她能维护自己,却见娘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娘怎么知道她有问题,不过是下人,随手就发卖了。
你现在来怪娘,早干什么去了?”
叶可晴不敢置信地看着柳氏,不敢再出声了。
叶礼到底出身侯府,底子还在,很快冷静下来,想到了症结所在。
“贤婿,你既说那典当行没报官,而是私底下传信于你,此事便还有转机。”
他深深吸了口气,“他们提了什么条件?你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陆洲白心思微动,表面却是没有露出异色,沉声道:
“对方要钱,三天之内,一万两千贯!”
听到这笔巨大的数额,叶礼眼前一黑,差点厥了过去。
好半晌,他才撑着身子坐下来,咬牙道:
“贤婿,你去转告典当行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