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摇头:“他们走了以后才会让我过去打扫。”

何川舟:“谁会有那个房间的钥匙?保安有吗?”

保洁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说:“不,只有我跟陶先生,他可能会给那个女生。别人应该不会再有了。”

何川舟收紧手上的力道,一字一句地问:“她是自愿的吗?”

女人舔了舔嘴唇,觉得很干,闪烁着回答说:“我不知道。”

何川舟:“那你知道什么?”

保洁艰难地说:“我有几次进去打扫,卧室里的摆设都很杂乱。还有一次,保安让我悄悄带一个瓶子进去。陶先生死的时候,他冲进房间,第一时间想找的也是那种瓶子。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说,这不会是在吸^毒吧?保安跟我说不是,只是一种口味独特的饮料,网上可以直接买到……他说得很坦然,我不知道。

“我跟保安真的不熟。我只知道,保安他爸爸跟陶先生小时候是死党,现在一起跟着陶先生混饭吃。”

“好。”

何川舟站起身,拿回手机,走到门口准备出去时,又将手从门把上收了回来,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吗?”

女人低下头,佝偻着背,深深看着自己的手,几乎缩成一团。

手背上还留着一点何川舟的体温。

半晌,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偏头看向何川舟时,眼泪斜趟过脸颊直接砸在了手上。

“我有一次,悄悄躲着看过。”女人唇色苍白,鼻翼翕动,抽噎着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何川舟说:“她不一定是凶手呢?”

女人笑了起来,颓唐的脸上挤出一条条向下倾斜的皱纹,导致笑容看着发苦:“警官,你骗人的时候,很不专业。”

第9章 歧路09

何川舟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卑微、恳求、迷茫……也可能种种复杂的情绪只是她基于经验判断而折射出来的情感。

何旭刚死的时候,何川舟就是这种极度不安定的状态。只是那时候的何川舟比面前的人要更冷漠、更凉薄一点。她被巨大的失望浇得透彻,茫茫然地在人生路口打转,提不起任何热情。

这种状态贯穿了她漫长的青春期,直到她高考毕业、大学结束、入职刑警队。

入队的第二年,何川舟偶然在街上遇见了一位长辈。

对方就是负责何旭案子的民警,后来又帮何川舟处理了何旭的后事,当时已经调去市局转做行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