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暖和,刘光昱的冻疮开始发痒。他低头用力搓着自己手指,结果觉得全身皮肤都痒了起来,不舒服地挪动姿势。

何川舟问:“你是因为袁灵芸才杀了陶先勇吗?”

刘光昱低着头,听不出悔过的意味,坦率承认:“是我杀的人。”

何川舟:“怎么杀的人?”

刘光昱不带波澜地复述了一遍案件经过。讲他是如何扮成外卖员,用袁灵芸的名义哄骗陶先勇给他开门。然后用一把刀逼迫他走进房间,说出手机密码,再从后方袭击他。最后处理干净现场。

细节跟现场勘查结果都匹配得上。和保洁的口供也保持一致。

刘光昱没念过什么书,词汇量不多,但叙事逻辑清晰简洁、重点分明,不需要何川舟等人再整理一遍信息,必要的内容都说出来了,听得人很舒服。

黄哥欣慰地长吐一口气:“认罪态度很好。”头发又能保住不少。

“杀人动机呢?”黄哥问,“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杀了陶先勇的?你跟袁灵芸有那么长时间没见,为什么敢冒险帮她杀人?你上次去勒索她,也是为了跟她撇清关系吗?”

刘光昱收紧五指,紧握成拳,红肿的皮肤因力道而大面积泛白,疼痛缓解了瘙痒,给他带来一丝病态的快感。

他抬起头,说:“不是的。”

他一字一句,沉缓有力地道:“我真恨她。那时候我是真的,有点恨她。”

“恨?”何川舟琢磨着这个字,觉得意味很深,竟然下意识叹了口气。

黄哥问:“那你还帮她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