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始终牢牢禁锢着她,控制着她,仿佛要将她钉嵌死。
疲累至极,使不上半点力气,他单手就能令她无法挣扎。
本能地?恐惧喝参汤,拼命摇头。
“不要,我不要喝……”施晏微呼出声来,自梦中惊醒。
汗水沾湿了寝衣,眼尾因前半段梦境沁出的水珠凝成?泪痕。
身?侧的郁金被她的声音吵醒,立时睡意全无,待发?现?自家娘子正半坐起?身?子抚着心口?惊魂甫定地?大口?吐着气,忙不迭轻轻去顺她的后背,轻声询问她:“小娘子可是睡觉做噩梦了?”
宋珩如此可怕,怎么会不算噩梦呢。
施晏微颔首,看了眼窗子,外面天色虽还未大亮,却也?隐约透进些光线来,大抵快要天明了吧。
郁金起?身?下床,自去桌上倒了杯凉开水递给她喝,施晏微伸手接过,道了声谢,分几口?饮下,不似方才?那样惊惧,却也?再没了半分睡意。
几乎一整天,施晏微都在因这?个梦境而困扰,害怕宋珩反悔,再派人来抓她回去。
明明昨日还说有好多话要同她讲,今日却又?变得眸色沉沉,心不在焉的,也?不怎么与人说话。
李令仪观她这?副模样,少不得问上两?句。
施晏微只说是昨日夜里?做了噩梦,不妨事的。
李令仪凝神思忖片刻,心道能让她如此心神难安的,这?个世上,怕也?只有那个衣冠禽.兽了罢。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微微尚还困囿于前尘往事,无法平心静气所致。我这?里?不缺笔墨,若无他事可做,何妨抄上两?遍《清静经》静一静心。”
施晏微无旁的法子来让自己静下心来,听她如此,岂有不听的,待她寻来笔墨,自往砚台里?加了水研磨,提笔落字。
李令仪站在边上看她写了一会儿,观她渐渐收心平复,只专心于笔下的文字,这?才?觉得安心,往别处去做功课。
紫薇城,朝元殿。
宋珩批了整整一下晌的折子,不免有些眼酸手麻,遂搁了笔,往窗边走。
抬手握住窗台处的木料,热意传至掌心,想是叫那烈日晒热的。
无端想起?什么,葱白的指尖,摇摇欲坠的发?髻,晃动的耳坠,洁白胜雪的腰背,与他那麦色的粗糙皮肤对比鲜明。
那日夜里?,他与她在此间做着亲密无间的事,案上,罗汉床上,毯子上,似乎到处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