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过来,他立马走人,由着迪兰去缠着傅凛川。

傅凛川本就身体难受,根本不想应付旁人,只道了谢,之后迪兰问的那些涉及他隐私的问题,全部敷衍过去。

最不耐烦时,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裤兜,面色蓦地僵住他一直随身带的那枚神经传导器不见了。

迪兰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傅凛川不想说,敛住了情绪耷下眼:“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他下了逐客令,迪兰只得道:“那你先休息吧,直升机明天就会过来,不用担心。”

傅凛川点头,用最客气的态度又跟他说了声谢。

迪兰很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走出医疗部大楼时,他看到谢择星坐在花坛边发呆,主动走过去:“傅医生醒了,你不上去看看他吗?”

谢择星的神思回来,淡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看医生。”

“他两次晕倒都是因为你吧?你不觉得你有责任吗?”迪兰的语气尖锐,十分不客气,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谢择星不愿与他争辩,知道傅凛川醒了便算了,站起来打算走。

迪兰却叫住他:“你跟傅医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查到他坐过牢,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谢择星的神色冷下,彻底不想再搭理对方,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

入夜以后,他才又去了一趟医疗部。

傅凛川安静在病房中休息,听到进门的脚步声睁开眼,怔了怔,勉强撑起身体:“择星……”

谢择星在门边沉默站了片刻,走上前,拿出了那枚他捏在手里一整天的入耳式传导器,问:“这个东西,你是不是一直在用?你从前说的习惯了做痛感训练,究竟是什么意思?”

传导器是早上傅凛川晕倒时从他裤兜里掉出来的,谢择星捡到后立刻想起当年他就见过这样东西,那时被傅凛川戴在耳朵里,里面收集了他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所有经受过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