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江琼。”

蒋从南猛地上前。

许谨礼侧身躲过,低声道:“你好,第三医院急诊科,蒋从南因车祸被送往我们医院,现在陷入昏迷,最近联系人是你,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手机里的声音焦急,“我是他的男朋友,他怎么样?”

许谨礼眼泪倏得滑落下来。

手机里是江琼不断地追问,许谨礼掐断电话,扭头看向蒋从南。

下一刻,蒋从南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谨礼不想再去看他的手机来电是不是江琼,他只是死死盯着蒋从南,笑了,“哥,这就是你说的,你永远爱我?”

他抹掉眼泪,咬牙道:“你真无耻。”

蒋从南脸色急遽难看下来,他几步回到桌前,暴躁地挂断电话,看向许谨礼,“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满身酒渍,衣衫不整,你昨晚上去哪了?这才跟我分手几天,你就又去酒吧鬼混了?”他伸手指向许谨礼,“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一点正经人的样子!”

许谨礼微微睁大双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蒋从南赤红着双目瞪向他,“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当你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喜好逼迫我时,你知道我难堪吗?当你像那个女人一样,去下三滥的地方,用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知道我会瞧不起你吗?我现在年薪百万,为什么你还要像贫民窟里的人一样,穿最廉价的衣服,去最低端的餐馆,做最粗俗的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粗鄙不堪!”

许谨礼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江琼清贵而矜持的身影从眼前闪现,他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闷棍,身体晃了一下,扶住门框,转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

“蒋从南,”许谨礼垂下眸,抓着门框的手倏然变得苍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53章 第53章:尘埃落定

许谨礼走出律所大楼。

楼外冰天雪地,公路上车行迟缓,鸣笛声、远处的铲雪施工声此起彼伏,许谨礼掏出手机,手机突然从手中跌落。

他蹲下身,指尖颤抖起来。

他划了数次手机,一直到把沾了雪水的手机屏幕划开,才调出通讯录,拨出景承的电话。

景承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响起,许谨礼听着好友的声音,在一阵压抑地沉默后,突然哭出声来。

“你在哪儿?”景承问。

许谨礼弯腰埋在膝间,指尖、衣摆垂落雪间,他呜咽道:“景承……我在蒋从南律所……楼下,求你来……接我……”

一个小时后,景承打的前来,他飞奔到许谨礼身边,拍掉他身上的雪,将他搀了起来。

许谨礼冻僵了,身体不断颤着,双眼通红,浑身僵直。

“走、走先跟我回家,改天再找他算账!”景承回头狠狠瞪了这座写字楼一眼,扶着许谨礼向出租车走去。

一直到坐进车中,许谨礼的身体还在颤抖。

景承连忙解开外套裹到他身上,把拉链拉紧,扭头对司机说:“师父,麻、麻烦空调再开大一点!”

在景承将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许谨礼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落下来。

手机此起彼伏地响着:江琼、蒋从南、赵澜……许谨礼没有接,他倚在景承怀中,冰凉的手紧攥着景承的手,任手机铃声从刺耳到停歇,再到电量耗尽。

三个小时后,出租车来到楼前。

景承毫不犹豫地付下将近600元的出租车费,搀着许谨礼走下车。

他把许谨礼一直搀到床上,见许谨礼身体仍有些僵,拉过被子盖到他身上。

许谨礼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眼空洞无神,一句话也不说。

景承心疼坏了,“到底怎么了?”

见许谨礼不说话,他弯下腰,轻轻抱住他,“告、告诉我,好不好?”

许谨礼抱住景承,突然哭出声来。

“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