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完了我再上去拿,又不麻烦。”刘聿说完又掏出一个手电筒,“现在要看么?”

汪野却先看到他的领口解开了一枚纽扣,将他平日里上课的严肃分割出去,有了些下班慵懒的意味。那既然人家都把手电筒拿下来了,他也就不客气,刚好情节卡在紧要关头,就这样借着手电的光看起书来。

手电也是白光,很像他小时候的月亮。

小人书没什么字,大多数都是画,但是画得异常精美。汪野看得仔细,从来都不是囫囵吞枣,只是这样的看书氛围让他很不适应。他几次三番看向刘聿,总想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要是小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帮自己打手电,或许就不用夜里去找月亮。

“快,好好看书。”刘聿用手电照了下他的脸。

“你平时是不是当老师当出毛病了,总催人看书。”汪野嘟哝。

“那倒不是,我这人不摆谱,私下也不让学生叫我‘刘老师’。”刘聿帮他翻了一页,然后就不再开口说话了。汪野心里又嘀咕了几句,谁没事要叫你老师啊,但行为却刚好相反,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也就是10分钟的功夫他就把书看完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刘聿说的答案。

“你是不是在骗我?”半晌他忍不住地问。

“没有。”刘聿陪着他一起荡秋千。

“皇上把贵妃给杀了,这和心理出轨有什么关系?”汪野真的不明白。

刘聿用手电筒照了下书面:“心口不一,这就是我用来界定‘心理出轨’的方式。贵妃是宠妃,皇上说最喜欢她,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皇上心里也想着其他的女人,看到好东西的时候想起的人也不是她。当然一夫一妻多妾群婢制度是这样的,但放在现代社会仍旧可以共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想起其他的人。愿意花时间,愿意花精力,愿意多沟通,包括愿意花钱,这都是最直观的最低指标,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我认为这段恋爱不谈也罢。”

汪野低头卷着书,琢磨了一下后如释重负:“所以我没错怪路劭,对吧?”

之前他也有过反复,因为自己恋爱经验少,也因为路劭太信誓旦旦。

“我认为是对的。你们的事情嘉嘉和天元也和我说了许多,我很生气。如果不是你敏感聪明,他的心理出轨行为就可以完美地掩饰过去,做到天衣无缝。”刘聿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但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推测,路劭他的个人原则和咱们不同,他或许真的认为那没什么。”

“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要委屈自己,你觉得不对,不高兴,不喜欢,那这段关系就是有问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框架,相互交往其实就是框架的对撞,框架就是底线。你的底线是感情专一,很显然,路劭的底线是只要不上床就可以花心思对别人。”

很奇怪,汪野最讨厌的就是说教,但刘聿这些话他很愿意听。什么框架,什么对撞,他成长过程里没人提及过,是很新鲜的词。

“其实我也没你说的那么聪明,我要是聪明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汪野叹了一口气。

“很聪明了,而且你想不通就来问了我,你求助的举动让我很高兴。你只要记住求助并不软弱,它只是行为,无关性格和人格。每个人都有不明白的领域,如果我要想学打台球,我就会求助于汪老板了,对吧?”刘聿看向他眉毛里的小伤疤,

汪野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手上不停地翻着连环画。忽然间,一条长方形的信封飘了出来,他随手一捡:“开业晚宴,诚恳邀约?”

“对啊,我故意放进去的,你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期待你发现,不过你一直没看见。好在它飘出来了,不然我还得自己把它抽出来,多尴尬。”刘聿点了点他的手背,“想请萌妹吃个晚饭。”

怎么又绕回请吃饭了,汪野现在敢肯定刘聿一旦想干什么事就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但通过这些天的沟通,好像和他聊天还挺开心。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