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姜云翡看向秦沛东。
冷哼一声。
――这位是帮凶。
帮着糊弄长辈,一丝不苟,勤勤恳恳。
女人不怒自威,秦沛东低头夹了片蒲烧到姜珀碗里。不吱声。
鲷鱼汤没喝,鹅肝寿司没吃,刺身拼盘没碰,从头到尾姜珀连筷子都没举起过。
她垂着眼,但脖颈直着,态度硬,问一句,回一句,秦沛东险些都要怀疑身侧坐着的还是不是那个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温顺的她。
“逢年过节给我们发的红包。”
“工资。”
握着的茶杯一紧再紧,乌龙茶不作声喝下去几杯,心口的火还是去不掉。
姜云翡最后问了一句:
“书不读了?”
……
并不陌生的问题。
……
下午接到电话后,麦宝仪忙不迭就跑到实验楼下找人。
电梯门一开,麦宝仪拽过袖口就拉她出来,着急地,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发现,而在得知姜珀是有意为之后,她简直惊诧得不成样子。
不反抗是不反抗,一反抗就……搞起义吧。“老天爷,谁给你的勇气啊?”
“我自己。”
“然后呢?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不上学了?”
“没想好。”
“……”
“我只是觉得,坦白后我至少活得不用那么累。”
回忆到此为止。
姜珀从包里掏出来一本作品集,转了个方向,朝姜云翡推过去。
看到封面的瞬间姜云翡开始犯病。
职业病。偏头痛。
画面是最显骨相的侧脸。
额前碎发往后吹,她的脖颈扬出一个清朗的弧度,人脸直面四散的玻璃碎片,任锋利严丝合缝扎进肉。一束光斜打下,一些玻璃边缘整齐地折射出七彩虹光,而她看向未知的远方,坚定清醒,可偏偏又像笼了层清雾薄霜,疏离又淡漠。整个人雾里看花般,让人琢磨不透。
像个谜。
――――――
姜云翡就是姜妈妈。
细节方面前文都会改,不知道盗文网能不能智能一点同步起来,真愁死我了。
刚刚尝试着做了图片版,但可能是字数比较多,大小超了网站限制上传的四倍,怎么压缩都压缩不下来,大家有什么防盗方法吗?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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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
指腹摩挲纸面。
姜云翡一页页翻动着作品集,那些被记录下或微笑或忧愁、或沉思或悲伤的瞬间,都是她不曾见过的模样。
有些许感慨。
她承认,这些照片从构图到色调到表现力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是艺术。
只可惜模特儿是姜珀。
姜云翡无法夸出口,只因实在有太多造型的尺度令她咋舌到难以接受。露肤度夸张,拍照姿势大胆,这样具有冲击性的画面还包括但不限于:
吞云吐雾。
姜云翡不敢信,也不能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这样邪气的一面――身后大街人来人往,而她蹲在街角旁若无人地抽烟,姿势比她在校园角落抓到的违纪学生还要自在老练。
怀胎十月的骨肉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姜云翡看着橘黄光线下不卑不亢的姜珀,头疼欲裂,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她在来的路上反思过,可思来想去也不知究竟家庭教育在哪一环出了问题让孩子偏移了路线,长得这样歪。深感疲倦,姜云翡当下只有一个想法:
掰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