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归害怕，他那张嘴该说还是要说的。

“父亲，我感觉郁叔叔和商阿姨人很好的，你以前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好好跟他们说啊，你要是好好说的话，他们不会不让你带姑姑出去玩的。”

他拿自己举例子，“我今天就是，跟商阿姨说了一下，她就让我带姑姑出去玩了，我们一起去抓鱼，姑姑还保护我了。”

电话那边又不说话了，不知道是气到了还是怎么，静了大概有五六秒的时间。

“父亲，你还在吗？”

“燕衔云，”燕溪山还在，他那张漂亮到很有攻击力的脸沉得让人不敢看，语气很冲，咬牙切齿的，“你那张死嘴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

也不知道怎么又生气了。

来不及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燕衔云欲哭无泪地乖乖应下。

“我知道了，我不说了。”顿了一下，他愧疚地补上一句，“对不起，父亲，您别生气。”

说完真就闭上了嘴，一声也不吭了。

那边问，“你们去哪里玩了？”

他不说话。

又问，“她才十岁，你让她保护你？”

他张了张口，话到嘴边拼命忍住了，还是不说话。

那边很明显，自己把自己说生气了。

“燕衔云你十六岁了，你自己保护不好自己吗？”

几个问题问下来，手机始终安静如鸡。

燕溪山都以为自己给不小心挂断了。

他点开一瞧，手机界面上还是正在通话的显示。

通话时间还在一秒一秒的增加。

“………”

他气得攥紧了手机，从未有过的恼怒。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我说，你最好是突然死了。”

这个语气！

蹲在地上画石子的少年差点弹起来，他立马丢了石子，捧着手机像捧着燕溪山本人一样。

就差这会儿跪下给他磕一个了。

“对不起父亲，您刚才让我闭上嘴，我害怕惹您生气就没敢说话。”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试探地问，“那、那我现在是可以说话了吗？”

这句话说完，手机‘嘟’了一声，直接挂断了。

少年还蹲在人家大门口，保持着虔诚捧手机的姿势，然后风中凌乱。

几秒后，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要完蛋了，颤抖地把手机收回。

嘴里呜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往屋里跑，找长笙去了。

“姑姑，姑姑救我啊”

095：我小蛇大王罩着你

长笙在楼上换衣服。

商语清把脏衣服收起来，用湿巾擦干净她的脸，带着她下去。

小蛇在楼下，它‘哥俩好’似的用尾巴拍了拍燕衔云的肩膀。

“别害怕，有我罩着你呢。”

燕衔云立刻感动地看着它，泛着泪光的眸里闪烁着希冀。

“真的吗，小蛇大王？”

“嗯呢。”

小蛇爬到沙发另一边，它早晨在那个位置刷视频的，手机也在那里放着。

它游过去，卷起手机，慢吞吞往这边挪。

挪过来之后把手机打开，翻出燕溪山的微信，递给他。

“喏，给你，你可以假装笙笙跟他说话，让他不要揍你。”

燕衔云不敢去拿，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

小蛇大咧咧地说没事，反手拿自己举例子，“我天天晚上假装笙笙让他帮我点小游戏复活链接呢。”

“那、那父亲他点了吗？”

“点了，他还让我少玩一会，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