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听着小蛇在她耳边忏悔。
过了会儿,才走去沙发边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掉手指上的花汁。
小蛇解释完,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看她:“笙笙,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原谅我吧。”
女孩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她淡淡地嗯了声。
“那你还要不要买那些鱼人,我现在就陪你去买!”这一瞬的愧疚感强大到能让小蛇为她做任何事,包括买几个裸男回来。
长笙说:“不要了。”
小蛇能感觉到,她没再生气了,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她们坐在沙发上,听着从卧室里传来的琴声。
她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有半年了,商语清问过她的生日,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商语清就说,要把她们遇到的那一天定为她的生日,她还说,是新生的意思。
再过半年,她就要过生日了,她希望能永远留在这里,还有小蛇也要一起。但是同时,她的心里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大概是身负异能的原因,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种直觉常用在判断危险方面,但它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
自打来到这个酒店之后,她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并不强烈,一直是淡淡的。
她问小蛇有没有感觉到,小蛇乖巧地说没有。
那不是杀意,长笙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190:博士
骆水蓝练完琴,他们要一起出去吃饭。
她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挽着商语清的手臂从酒店后门出去。
外头下了雨,是轻飘飘的小雨,等她们吃完饭出来时,小雨变成了中雨。
骆女士下午要去剧院排练,她这几天行程很满,所以回到酒店后她们就分开了。
商语清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一座私人别墅。别墅是租的,租了半个月,其实要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再过一个星期,他们就要回国了。
这片别墅区的风景很好,站在二楼能看到远处教堂的尖顶,还有北欧风格的建筑,眼下,雨水冲刷在窗户玻璃上,聚得多了便凝成大水珠,滑下条条道道的水痕。
客厅门外是几阶台阶,台阶下有一片打理得很漂亮的草坪,混凝土和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没有设计到草坪里,而是沿着草坪的边绕了半圈。
长笙站在屋檐底下,她今天穿着的是咖啡色的裙子,裙摆上有很多蝴蝶结,长到脚踝。
雨水溅到她的裙摆,底下棕色的裙边被打湿了点,米白色的鞋子上也沾了泥水。
风有些大,刮着雨飘进来,把她的头发打湿,看着有些可怜的样子。
“怎么站在外面,”郁燃从她身后走出来,伸出手,牵起她的手腕往后拉了拉,“冷不冷。”
小姑娘没说话,眼神始终盯着围墙外的一处看。
郁燃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干燥的手背沾上水色,他低眉瞧着她:“好凉。”
他回到房间里,再出来时拿着手帕,给长笙擦脸上被风刮到的雨水。
女孩就像个雕塑似的,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擦。
郁燃的动作很轻,笨拙中透着些温柔,像对待一件易碎的、价值连城的珍宝。
“还在想人鱼的事吗。”他问。
长笙收回视线,手帕在脸上蹭得痒痒的,她别开脸,不让擦了。
躲到旁边去后,慢吞吞地开口:“没有。”
郁燃弯着腰,看着她软趴趴的头发:“那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
他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的毛衣,高领,量身定做的,衬得人很白,腰很细。
女孩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缓慢地摇头。
她不进,他很有耐心地问:“那你想出去玩吗?”
他挪开视线,看着檐外雨景。
相比他们回来的时候,雨更大了,水滴沿着屋檐往下落,在水泥地面积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