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直勾勾的,荒芜的草原骤起一簇火,风一吹,燎了原。
漫天遍地都是火星,红色的,被风卷着飞扬。
她面无表情:“他在哪里。”
她的眼睛很红,大概是火越烧越旺了。
连天的火场用普通的水扑不灭,得用血,两相碰撞,鲜红滚烫,却是最有用的。
谁让她生了气,就用谁的血。
长笙干的也是脏活,她杀人给老板挣钱,和这些人没什么两样。
但她得让这个人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也不是什么钱都能挣的。
她要以后所有需要伤害到商语清才能得到的脏钱,再也没人敢动。
她看着郁离川的眼睛,暗沉的红眸深处涌动着什么,好像那不是一双眼睛,是潘多拉的匣子。
“在哪。”
郁离川张了张口,说不出来。
“虽然手机是你们送来的,但这件事还是让我去解决吧。”
稍顿片刻,他眉眼柔和了一点,看着面无表情的漂亮小姑娘:“笙笙,我送你们回去找清清,你现在有清清了,她还在家等你。”
对视时,小姑娘不退半分,依旧执着地看着他,那双眸子变得越来越红。
“我再问一遍,在哪。”
她也是个犟的,如果是商语清来劝她,她还有可能听进去。
但郁离川。
小长笙从来没把他当成叔叔,她对他更多的是时不时窜出来的淡淡敌意。
小蛇说了,这是情敌。
069:她是我妈妈
四点十分,东悦方。
闲三爷在和人喝茶,他亲自倒,滤了一道后,茶盘上水气腾腾。
桌上的茶宠是只蟾,热水往上一浇,它会洗褪沉灰,一点点变成金色。
这是他最喜欢的茶宠,每当他低头往上浇水时,那抹金光就会映到他的眼底。
他起身,弯着腰面上挂笑地给对面坐的人倒茶。
“二少尝尝,不知你喝不喝得惯红茶。”
路京辰,今天上午开车在机场外面撞了燕家的车,下午安然无恙地坐在东悦方和闲三喝茶。
他喝不惯茶,他这个年纪更喜欢喝酒,但还是给面子地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抬起头:“茶不错。”
闲三笑得更开心了:“这是去年我过生日,一个朋友送的,二少走的时候可以带一盒。”
路京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燕家的事你听说了吧。”
闲三笑着抿了口茶,继续同他谈笑风生。
“二少放心,檀城这个地方我盘了三十多年,我要护着一个人,他在这里就一定能安然无恙,哪怕来的是燕家。”
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闲三觉得,他也是龙。
一杯茶尽,闲三给对方又续了点,脸上笑意愈发深不可测。
最近的檀城真是热闹,他又有大生意可以做了。
得到心定的答案后,路京辰准备离开。
闲三拦了一下,对方执意要走,他就按了铃,叫手底下的人打包一盒刚才喝的红茶交给路京辰,让他一并带走。
送走人后,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
他拎着茶壶,低头玩儿似的将里面的水一下一下淋在金蟾身上。
看着它变得愈来愈金灿灿。
敲门声响了,来的是东悦方的经理,叫蓝金。
她走进来,站在茶桌的侧方,恭恭敬敬地说:“三爷,下面收债的人送来一个女孩,是孝敬您的。”
闲三今年五十有三,大概是身居高位每天吃的太补,除了爱财之外,他还纵欲。
他喜欢女孩,干净的、稚嫩的、年轻的。
手底下做高利贷和赌博生意的下属隔三差五会给他送一个过来,都是些苦命的孩子。
他勉强打起些兴致,放下茶壶,挥了挥手。
经理了然地退出去,将房门虚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