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没有听到。
郁离川在燕溪山对面坐着,两人在聊些什么,只是双方都很心不在焉,目光跟约好了似的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
燕溪山态度很坚决:“我要带她离开,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
同样没有血缘关系,但昭昭跟他认识了六年之久,相处了整整三个月。
而根据他让下属调查到的资料上来看,郁家才收养昭昭不到半个月。
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所以燕溪山是有底气的,即便他刚才挨了小姑娘两巴掌。
他不觉有什么,修长的双手相叠,指尖摩挲了两下指骨上圈着的戒指,然后抬起来,轻碰了下自己泛红的脸。
那怎么了,在意他才会打他。
这个动作让他忠心的下属误会了,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过来。
双手递的,等着他接。
老板不喜异味,刚才那小姑娘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浓香水味。
所以碰脸的这个动作应该是在暗示什么,他是这样想的。
燕溪山看了眼那方手帕,眉心微蹙,抬手给拂开了,用那只刚才摸了长笙的、带着她身上香水味的,很像女孩子的手。
冷厌阴郁的眉眼间能看出几分嫌弃。
干嘛要自以为是地猜测他的想法。
还猜错了。
收回视线,他掀起眼皮,漂亮的皮囊冷着,几分冷沉,掺着不近人情的疏离。
很阴沉病态的一个人,但气场很强,毕竟管了燕家那么多年。
燕先生说一不二,向来如此。
不说是现在的郁家,就算没出事之前,全盛时期那会儿,双方起了争执都要各退三分。
郁离川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笑得很好看,眸光温温软软的,一开口就往人心窝上扎。
“但是好像笙笙根本就不认识你呢。”
“………”
被戳到了痛处,燕先生的目光寸寸冷了下去。
郁离川不怕,他拿着收养长笙时办的一系列手续,一份一份在桌子上铺开。
动作慢条斯理的,口吻也甚是随意,平缓地叙述。
“现在做事要讲法律,公章才是最有用的。”
他很优雅地把东西推过去:“你要看看吗燕先生?”
收回手,他轻笑:“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做事情要讲究先来后到,但我不赞同你觉得自己是先来的那一方。”
顿了片刻,他白净的指尖在盖章的地方敲了敲,敲得缓慢有节奏,意思很明显:“其实啊,你才是那个后到的人。”
“燕先生,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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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打工人好难
郁离川把手续都办齐了,户口也上了,孩子就是他家的,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燕溪山看着他,阴郁的眸子压下,瞳色更深了些许,突然扯动苍白的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散漫的语气,尖锐的锋芒:“若是我硬要抢呢。”
说话间,身上的凌厉毫不掩饰,黑眸盯得紧紧的。
“既然这样,”郁先生叹了口气,摊开手,温润的声音无奈,“那我只能报警了。”
燕溪山:“?”
这对吗。
到最后,终是年长些的郁先生技高一筹,燕某抱憾离场。
他不愿意走,郁离川看出来了,凑过去,嗓音里带着愉悦的笑,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
用胜利者的态度。
燕溪山哪能感觉不出,他面色冷沉地收回视线,走了。
房间里,商女士笑意浅浅的,在和两个小家伙说话。
她唇角轻扬,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带点试探地问她:“笙笙,其实叔叔有时候也挺帅的对不对?”
她知道小长笙对郁离川没一点感情,但她还是有在试着让笙笙慢慢接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