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
清沫端坐在御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眸色深沉如渊。
片刻后,太子裴恒踏入殿内,一袭月白锦袍,眉目如画,举止从容优雅。
他恭敬行礼,声音温润如玉:“儿臣参见父皇。”
清沫凝视着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持剑弑父的逆子,心中寒意骤起。
但很快,他收敛情绪,淡淡道:“免礼。”
裴恒抬眸,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父皇召儿臣前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裴清纪微微眯眼,语气平静却暗含试探:“听说明日你姑母举办琼华宴,你可要去参加?”
裴恒一怔,随即笑道:“儿臣已备好贺礼,明日定当谨守礼仪,不负父皇期望。”
果然,此刻的太子尚未遇见温棠棠,仍是那个克己复礼的储君。
清沫指尖一顿,忽然开口:“不用了,你去不了了。”
裴恒疑惑:“为何,父皇可是有事吩咐儿臣?”
清沫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因为你会死啊!”
裴恒虽不解其意,但仍恭敬应道:“父皇这是何意?”
清沫眸中冷光一闪,唤来侍卫:“来人,把太子拖下去砍了。”
???
侍卫懵了,太子也懵了。
一直伺候在原主身边的大太监,此刻也大气不敢出了。
陛下这是疯了?
大太监刘德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颤声道:“陛下,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若有错处......”
“拖下去。”清沫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砍了。”
挥挥手,跟在陛下身后最得宠的刘公公,就被拖走了。
侍卫们不敢对太子动手,但拖个太监,他们麻溜的快。
“陛下,老奴跟着您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饶命啊…”
刘德全的声音由近渐远,直至消失。
太子裴恒站在原地,面色苍白却仍维持着镇定:“父皇,儿臣究竟犯了何罪?”
清沫冷笑一声,“你现在没罪,但朕做了个梦,你将来会为了个女人,弑父篡位。”
“朕今日杀你,是为了这沧澜国的安稳。”
裴恒满脸不可置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父皇,儿臣对您忠心耿耿,对这沧澜国亦是一心守护,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难道您就要因为一个梦,而置儿臣于死地吗?”
清沫缓缓站起身,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幽暗的光。
她一步步走到裴恒面前,忽然抬手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太子脸上。
满殿死寂。
裴恒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挺直脊背:“请父皇明示。”
清沫盯着他红肿的脸颊,忽然笑了:“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儿臣不知。”
“因为”清沫猛地掐住太子下巴,迫他抬头,“你该死,朕大好的江山,可不是来为你的情爱买单的。”
太子瞳孔骤缩。
“觉得荒谬?”
清沫松开手,一步步走到御案前,指尖轻抚过案上的玉玺,声音低沉而危险: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裴恒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清沫缓缓转身,目光如刀:“明日琼华宴,你依旧去赴宴。”
“儿臣遵旨。”太子毫不犹豫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