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跟蒋芝芝都算毁容了,其实他们是不太想这么快出门的。

可支书不允许啊。

以前惯着这个闺女几分没关系,可现在不同了。

他还有两个大孙子要养活,哪能再让他们在家歇着。

秦羽和蒋芝芝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到了地里,大家都埋头干活,偶尔有人偷偷瞥向他们毁容的脸,又迅速移开目光。

秦羽跟蒋芝芝被分配到一块,两人都是干活不怎么利索的,也没人愿意跟他们搭伙。

等到吃过饭下午上工,清沫就搬着把椅子来了。

蒋芝芝……

“不是,孟娇娇你有病是不是?你坐在这盯着我们干什么?”

蒋芝芝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看清沫这样,可不就指着她鼻子骂。

清沫却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笑眯眯地说:“哎呀,这大热天的,你以为我愿意盯着你们啊。”

“这不是怕你们干活偷懒嘛,毕竟秦知青欠我的钱和工分都还没还呢。”

秦羽阴沉着脸走过来,压低声音道:“孟娇娇,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清沫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

“欠债天经地义,我可是替秦知青你上了三年的工,我盯着点怎么了?”

周围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

蒋芝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伤口疼。

“你!”蒋芝芝刚要发作,却被秦羽一把拉住。

“别理她,我们干我们的活。”秦羽咬着牙说道。

清沫看着他们忍气吞声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蒋芝芝身边,故意大声说道:“芝芝姐,你这脸......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偏方?”

“听说用癞蛤蟆的皮敷脸,能去疤呢。”

“你…...”蒋芝芝羞愤不已。

蒋芝芝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猛地扬起手中的锄头,朝清沫冲去:“孟娇娇!我跟你拼了!”

秦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芝芝!别冲动!”

周围干活的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有人劝架,有人看热闹,地里顿时乱作一团。

清沫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哎呀,芝芝姐这是怎么了?我好心好意给你出主意,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你少在这假惺惺!”蒋芝芝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这时,支书阴沉着脸走了过来:“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狠狠瞪了蒋芝芝一眼,而后看向清沫:“孟娇娇,你又不上工,跑这儿来干什么?”

清沫无辜地摊开手:“支书,我可没闹事。”

“我就是来监督秦知青还债的,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女婿,你就包庇他。”

支书面色一僵,转头对蒋芝芝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去!”

蒋芝芝委屈地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秦羽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清沫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轻哼一声,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反正偷懒她就举手打报告。

接下来的几天,清沫变着花样地“监督”秦羽和蒋芝芝干活。

不是嫌他们动作慢,就是嫌他们偷懒,搞得两人苦不堪言。

等到两人稳定能赚八个工分了,她这才罢休。

清沫终于不再日日来田里盯着,秦羽和蒋芝芝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好景不长,这天下工回家,他们远远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肉!”

蒋家老二的大儿子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把一碗红薯粥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