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夫人...夫人收回了所有嫁妆..."

魏晋源喉头一哽。

他这才想起。

这些年,原主的嫁妆,确实填补了国公府不少亏空。

他俸禄虽厚,但官场应酬、人情往来哪样不要银子?

更别提魏泽那小子,挥金如土的做派。

还有他把柳如烟养在外头,月月都得给她送去大把银子。

"去,请夫人过来。"魏晋源强压怒火。

半盏茶后,清沫袅袅婷婷步入书房。

她今日着一袭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衬得整个人如霜雪般清冷。

"国公爷找我?"她语气疏离。

魏晋源盯着这个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突然觉得陌生。

从前那个温婉顺从的夫人去哪了?

“夫人,府中用度...”他艰难开口。

清沫微微一笑:,国公爷是要问账上的事?”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我这些年的嫁妆支出明细,国公爷过目。”

魏晋源翻开册子,越看越是心惊。

从绫罗绸缎到古董字画,从魏泽的束脩到府中修缮,竟无一不是她的嫁妆在支撑。

“这...”魏晋源面皮发烫。

清沫冷冷一笑,葱白的手指轻轻点在那本账册上:"国公爷可看清楚了?”

“这些年,府里上下花的,可都是我的嫁妆银子。"

她慢条斯理地收回账册,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如今我不过是收回自己的东西,国公爷这就受不了了?"’

魏晋源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柳如烟在一旁也听得心惊肉跳,她没想到,国公府竟是个空壳子!

那她这些年锦衣玉食的日子,岂不是全靠这个贱人的嫁妆?

魏泽更是如遭雷击。

他从小挥霍无度,以为国公府富可敌国,却不想花的全是母亲的银子!

清沫扫视三人,唇角微勾:“既然国公爷嫌白粥寒酸,那不如这样”

她拍了拍手,金珠立刻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

“国公爷若是想吃好的,就拿去花吧。”

魏晋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刚要伸手去接

“不过...”

“不过什么?”

清沫眼珠子一转,勾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国公爷想要钱,那就得拿东西换。”

“你想要什么?”

“嗯...有一富商,听闻柳姨娘貌美,迷得国公爷神魂颠倒,所以想与她一叙。”

"什么?!"

魏晋源勃然大怒,"不知廉耻,大胆贱妇,你怎敢...”

“啪!”容嬷嬷一巴掌就上去了。

“国公爷,上次就嘱咐过你了,对夫人讲话,要注意分寸。”

魏晋源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愤怒

“贱...贱奴...”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被个奴才打了。

容嬷嬷叉着腰,冷笑道:“国公爷,老奴劝您识相些,如今可是夫人当家。”

清沫轻轻抬手,制止了容嬷嬷的话。

她缓步走到魏晋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国公爷,您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