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叫晏辞的男生,只比他大一点,但手腕强硬,弄翻了自己父亲。
也知道……晏辞有皮肤饥渴症和洁癖。
夏稚年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一下。
晏辞一手搁在少年头发上,另一手虽然搭在躺椅边上,正打算收回手起身,躺椅上那只手突然传来一点轻柔的触感。
微凉,轻慢的触碰上来。
他顿住,怔愣片刻,低头瞧过去。
右手依然松散搭在躺椅上,紧挨着的地方,却有另一只纤瘦的手,指尖钻进他尾指和无名指的缝隙里,轻轻握着他尾指。
“……年年。”
晏辞几乎屏了口气,转头望向少年,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夏稚年没说话,也没看他,浅浅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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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慢溜走,夏稚年与晏辞的关系渐渐亲近。
法院开庭那天,早上,晏辞把少年叫醒,找了件卫衣,握着少年手腕给他穿进去。
夏稚年瞧他一眼,没吭声。
法庭上,法官对一叔和小姑的罪责进行宣判。
生日宴上的故意杀害,还有过往十几年的无数折磨。
“夏应英,夏应音,犯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夏应英判处无期徒刑,夏应音判处……死刑,择日枪决。”
小姑倏地瞪大眼,嘶吼出声,“不!凭什么!凭什么!”
“夏稚年!都是你,都是你!贱人!”
“夏应英,是你让我灌蜂蜜的,是你啊!贱人!”
奶奶直接晕了过去,场上吵闹。
晏辞冷言看着这场闹剧。
夏应音要死,夏应英也要死,今天是审年年的案子,夏应英……后头还有。
警察将拉扯吼叫的爷爷奶奶拉了下去,夏稚年呆呆望着前面,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有罪。
……夏家有罪。
而他,而夏稚年。
他只是想活着。
他什么过错也没有。
他不是小偷,不是强盗。
不是……偷人性命的贼。
眼眶一点点泛起红,鼻头酸软,少年指尖死死掐入掌心,垂下脑袋。
大颗的泪珠瞬间沿着脸颊滚落。
他没错。
他什么也没做错。
他只是努力活着。
晏辞侧过身,将少年轻轻抱进怀里,“没事了,别怕,想哭哭吧。”
少年脑袋埋在他肩上,良久,身子轻轻颤抖,溢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宣泄着长久以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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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别墅,夏稚年洗了脸,坐到沙发上,有些出神。
“年年。”
晏辞走近,拿着套宽松居家服,“把衣服换了吧,勒着不舒服。”
夏稚年望过去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好。”
他这段时间很少说话,晏辞听见他应声,惊喜露出丝笑,“我给你换。”
少年身量单薄,腰身细细的一圈,皮肤白到有些过分。晏辞将他身上卫衣脱下来,再把睡衣穿上去。
等把裤子也脱下来,晏辞单膝抵着地面,握住少年脚踝,正要把睡裤套进去。
夏稚年坐着没动,注视面前男生,一眨不眨的安静看着。
“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