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司令官先生。”他依旧挺直了身板坐在沙发上,配出一个礼貌又规矩的微笑。
总督站起身,背着手朝客厅外溜达着出去了。威尔海姆耷拉下了嘴角,就像是提线的木偶那样,整个五官在那一瞬间都恢复了低沉的表情。
放好酒杯,他也正想起身。
余光中却发现,那原本透明色的酒杯里,一片红雾。
他不悦的皱了一下眉,抬手晃了晃酒杯将其摇匀,遂将整杯酒洒进手边的干花花瓶里。
可令他不耐烦的是,晶莹的水晶杯口还残存着几丝血迹。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扔了这个象征他身体出问题的杯子,只可惜,这是总督家的杯子。
他狠狠的把杯子攥在手里......和上一次在圣诞节晚宴发生的一样,没有疼痛,没有伤口,就那样从身体里涌出来了一口血。
“先生,请来用下午茶。”
那个面容枯槁,又黄又瘦的波兰女佣安佳这时候过来,唯唯诺诺的说道。
站起来,他拎着杯子,丢在了她的托盘里,“把这个洗干净。”
朝餐厅没走几步,他突然又定住了。
安佳低着头,她没敢看这个浑身透着傲慢和危险气息的德国人,只是盯着手中的陶瓷托盘,绕过他走了。
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他脚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多了几个鲜红红色的血点子。
......
苏珊娜听说威尔海姆要先走了。
她并不情愿但还是要做表面功夫的的走下楼梯,来到门口。雨又开始下了,清凉的风把她在门口吹的直打哆嗦。青色的天空,烟雨迷雾。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淋雨钻进奔驰车里。
始终,他都没看她一眼,她也懒得问他缘由,直到他漆黑的车子离开,消失在森林里......她连挥手再见都省了。
第0070章 六十五
黑色的马一直在呕吐状翻着嘴巴,时不时露出几颗歪七扭八的大黄牙。
太阳已经一点点的出来了,照射在这片鸟语花香的峡谷里。布莱纳特带着手套拉着缰绳,手心已经微微冒汗了。一夜未眠,他现在头痛欲裂。
骑马走在前方的查尔斯特勒普·博克,他还在一个劲儿的看着手里的地图。
那家伙是个来自东普鲁士的粗糙汉子,棕发碧眼,颧骨突出,浓密的眉毛和头发,而那体格,就像头牛一样结实。
布莱纳特举着三十倍军事望远镜,紧张的抬头望着两边高松的山丘。望远镜里,是一望无际的光秃秃的山和稀疏的树木。
而前方,仍是一片土路。
阳光越发毒辣了,差点晃了他的眼睛。
连队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了,而这条小坡道越走越窄,布莱纳特也越来越不确定他们的方向是否正确。他回身看身后同样骑着马的传令兵,想着要不要用对空布板指示一下他们的位置。
“嘿,”这时候,查尔斯特勒普抖了抖手里的地图,叫着布莱纳特,“老子找到了!”
布莱纳特驱马过去与他并肩。
“我们走偏了一点,”他隔着手套指着手里那篇黄纸地图上的某一位置,“这是条小路,看这,穿过教堂我们就能回到正轨上了。”
布莱纳特却有些担心,他拿过了地图:看起来这种两边高松山丘相伴的路还有再走一段,而此时要是遇到伏击,那他们可就够喝一壶的了,要知道,装甲部队先驱直入不会扫荡的那么干净。
“别费劲了,没有别的路了,”查尔斯特勒普把手指伸进钢盔里挠了挠头发,看着还在认真研究的布莱纳特,“这附近最近的是一小座村子,先驱部队来的时候,人都跑光了,我们走快点穿过去就好了。”
......
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大概走了半个小时。
当他们部队真正远远的看到了那座教堂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在坡下。布莱纳特下了马,隐蔽在树丛,透过六厘米口径的望远镜看去